蘇願的確不怕。
不知道為什麼,賜婚聖旨宣讀完之後,她並未想過這個問題。
可後來,由不得她不想,她本來就是個多思多慮的性子,既然聖上將她與李宴辭捆在了一起,那麼她就要為未來的生活考慮。
可是她明知道有些事情,由不得李宴辭,他是秦王的兒子,爭或者不爭,不是他能決定的。
但蘇願卻覺得,不管如何,李宴辭都不會讓她受到傷害,他即便看起來再是冷漠無情,可他待她,卻是難得的溫和。
蘇毓看著蘇願眼角眉梢泛開的幾許笑意,她的心下也跟著鬆了些許。
過了初五,敬文伯府多了不少的帖子。
胡氏都一一拿給齊氏,婆媳倆商量著,那些是要親自赴約的,那些是隻需送了禮品就好的,而又有那些不過是因著蘇願與郡王的婚事而趨炎附勢的。
有些是給王氏下的帖子,王氏一概推給了胡氏,隻道:“嫂嫂幫我處理了吧,我最是不耐煩這些,況且如今為了什麼,去了隻會更加的不自在。”
胡氏無奈地應下,王氏的性子一向如此,妯娌這麼多年了,她早就習慣了。
而敬文伯那邊更是,過了初三,日日出去喝酒應酬,每日都醉醺醺地回來,胡氏為此很是不滿。
齊氏也找了蘇世平說話,她知道蘇世平這麼做是為了蘇府,可與人交往,卻也要審時度勢,如今這個時候,敬文伯不該高調行事,讓他稱病閉門謝客。
敬文伯也是一時被那些虛偽的吹捧蒙蔽了頭腦,得了母親的教訓後,便不再出門應酬了。
最終,齊氏隻留下了兩張帖子,一張是鎮北侯府送來的,侯夫人請府上小姐上門做客。
齊氏心裡清楚,不過是沈氏想要見蘇願。
另一張,則是安雲郡主的,邀蘇願元宵節那日一道賞燈。
胡氏讓丫鬟送去了聽雲軒。
蘇願看著手上的兩張帖子,初十那日去侯府,十五那日與郡主賞燈。
琥珀一邊吃著藕絲糖,一邊偷瞄了一眼,笑著說道:“奴婢猜,十五那日郡王也會在。”
綠蘅抬手,在琥珀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膽子肥了,連小姐的玩笑也敢開。”
蘇願隻淡淡地看著她們倆打打鬨鬨,她的想法與琥珀差不多。
想著,自從聖旨下來也已經三個月了,可李宴辭隻是每月都會讓人送東西過來,他們還並未私下裡見過麵。
隻是聽琥珀說,他好像是很忙,因為暮山每次來,都風塵仆仆的,說不上幾句話,有時候,衣擺還是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初十那日清早,蘇願便去了鎮北侯府。
剛一進後院,就見煜哥兒穿得跟個小團子一樣,朝她撲了過來,奶聲奶氣道:“阿姐怎麼這麼久不來看煜哥兒,煜哥兒想阿姐了,阿娘也想。”
蘇願蹲身,將煜哥兒抱了起來,一旁的丫鬟婆子生怕姐弟倆摔倒,忙在一旁護著。
“阿姐這不是來了嗎,煜哥兒說說,是怎麼想阿姐的,哪裡想阿姐?”蘇願抱著煜哥兒往屋中走去。
小家夥拍了拍胸口,糯糯道:“這裡想阿姐,吃飯想,睡覺想,就連讀書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