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願,你與東平郡王熟悉?”蘭馨苑中,王氏問道。
“因著郡主的關係見過幾麵。”蘇願輕聲道。
不是她不信任王氏,而是曾經經曆的那些太過驚駭,她不想讓王氏擔心,就連那日在九峰山之事,蘇願也沒有對王氏實話實說。
王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溫聲道:“你與郡主交好,這沒什麼,隻是現在你年歲大了,與東平郡王還是要避嫌。”
蘇願看向王氏,王氏的目光中沒有猜疑和不信任,隻是慢慢的關心。
“女兒知道。”蘇願頷首道。
王氏的擔憂不無道理,李宴辭身份高,她如今雖是東府的嫡女,但若是傳出些什麼,吃虧的隻會是她。
王氏摸了摸她的頭,心中歎息,就算是郡王又如何,在她的心中,她的阿願什麼樣的男子配不上,隻是人言可畏,這世間對女子太過嚴苛,行差踏錯一步,毀掉的就是一生。
她的阿願還未及笄,有些事情,不著急,慢慢挑就是了。
實在不行,王氏那麼多的子弟,總會有樣貌品學都好的少年,而且嫁回娘家,她反倒是更放心些。
回了聽雲軒,蘇願在丫鬟們的服侍下,梳洗沐浴,換了寢衣,坐在榻上,忙了一日,才得了空閒。
目光落在了軟榻上的長條錦盒,是李宴辭送來的生辰禮。
“呀,小姐,這筆杆真好看。”琥珀在一旁驚呼道。
錦盒中並不是什麼金銀首飾,而是一支毛筆,通身碧綠的翡翠筆杆,狼毫的筆頭,價值也同樣不菲。
但男女有彆,李宴辭送毛筆,反倒不會出錯。
綠蘅在一旁,也連連點頭,“小姐這些日子一直在練字,郡王倒是會挑禮物。”
蘇願笑了笑,將毛筆放了回去,輕聲道:“先收起來吧。”
這麼貴重的毛筆,用來練字,倒是暴殄天物了。
她平日裡練字,用尋常的毛筆就好。
第二日一早,齊氏院裡的嬤嬤來了,送了兩匹蜀錦。前腳剛走,胡氏也差身邊的大丫鬟送來了東西。
蘇願知道,兩人皆是為了昨日之事,覺得她受了委屈。
等到人走後,綠蘅走了進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蘇願聞言,拿筆的手,並未停下,低著頭,仔細地打量著剛寫好的一幅字,如今她的字越來越像蘇世輝了,隻是手腕力道不足,看著沒有風骨,形似而神不似。
“將女誡送過去,多抄幾遍,自然就能靜下心來了。”蘇願柔聲吩咐道。
綠蘅聞言,咧嘴一笑,“還是小姐想得周到,奴婢這就給六小姐送過去。”
蘇雁剛被關進祠堂的前兩日,自然是要鬨騰的,心中也期盼著西府來人將她接回去,隻是等啊等啊,根本無人理會她,隻能乖乖地在祠堂罰跪,抄寫女誡。
對於蘇雁來說,時間過得很慢,總覺得一天太過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