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異人張開大嘴便是要朝著雲灼咬過來。
早有準備的沈酒辭一把便是將雲灼拽到了自己的懷中,滿臉寒霜,他冷著臉看著愣住了的雲灼。
“現在可是長教訓了?”
異人被粗壯的鐵鏈緊緊的鎖在牆麵上,一時掙脫不開,一時之間,狹小的牢房之中塵土飛揚。
這家夥險些傷了雲灼,顧衡卿滿臉寒霜走到了異人的跟前,手中的長鞭被拉扯得直作響。
原本還在齜牙咧嘴的異人立即便是安靜了下來,一個勁兒的往牆角處縮去,畏懼和驚恐溢出了眸子。
他嘶啞著的聲音乾澀難聽,“主……主……”
“啪——”
隻是話未說完,顧衡卿便是惡狠狠的甩下了一鞭子,頓時異人的身上便是皮開肉綻的一條口子,他卻是不敢躲藏的,隻能嗚咽的忍受著。
見顧衡卿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沈酒辭不由得皺了皺眉。
“顧將軍,他若是死了,我們便是沒有線索的了。”
顧衡卿難得一見的暴戾,他沒有轉身,手中的鞭子還在不斷的揮舞著,劃破長空的炸響令人不由得一顫。
“死了又有什麼關係,陛下不都說不查了嗎?”
雲灼往沈酒辭的懷中縮了縮,這個異人嗅覺靈敏,自己倒是險些忘了。
她扯了扯沈酒辭的衣擺,壓低了聲音道:“異人吞噬了多少妖丹,就殺了多少精怪和妖,阿卿自然是痛恨的。”
這話顧衡卿固然是聽見了的,但是他並沒有反駁,隻是手中的力度越來越大。
沈酒辭似乎也就明白了,便是拉著雲灼離開了。
君冥還站在原地看著,他抿了抿唇,也不敢出聲打擾顧衡卿。這應該是顧衡卿第一次見到這個異人吧?
這個異人怎麼會這麼怕顧衡卿?難道是他的眼神比自己的凶嘛!?
離了天牢,沈酒辭便是問道:“顧衡卿為何這般痛恨異人?”
雲灼微微斂眸,但是眼中的神色卻是轉瞬即逝。
“倘若你的兄弟姐妹在眼前被異人生吞活剝了,自己也險些死了,你會不會恨他們?”
聞言,沈酒辭也就不再過問了了,他隻是摸了摸雲灼的發絲。
“在此處等我,我稍後就回。”
說完轉身便是走了回去。
但是沈酒辭還是晚了一步,等他回去的時候,那個異人已經被顧衡卿活活的打死了,隻剩下看不出原樣的屍體。
顧衡卿扔下滿是血汙的鐵鞭,拍了拍手,看著沈酒辭輕笑一聲,“怎麼,殿下莫不是想把屍體拖回去擺著?”
說完便是準備離開,沈酒辭卻是攔在了他的麵前,淡淡的說道:“雲灼知道你在騙她嗎?”
顧衡卿還是那個不及眼底的笑意,“殿下在說些什麼,我怎麼聽不清楚?”
沈酒辭微微頷首,“本王要找的人便是你吧。”
“是又怎麼樣?殿下,你不要忘了你真正來人域的目的,這些事兒應該和妖域沒有關係才是。”
顧衡卿的笑有些邪魅,又有些嘲諷,“這條規矩是你定下的,攝政王殿下。”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格外的有力,似乎是在提醒著什麼。
見沈酒辭不再言語,顧衡卿便是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等到顧衡卿離去之後,君冥也是皺著眉湊上前來,“師尊,這件事兒當真不管嗎?”
沈酒辭看著牢中的屍體微微沉吟了一會兒,“這條規矩乃是本王定下的,自然不會犯。”
這件事他不能管,便是隻能聽之任之。
君冥聳了聳肩,“可是師尊,妖域情況越來越差,我們快沒有時間了。”
沈酒辭沒有回答,那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有找到答案。
沈酒辭的腦子回響著顧衡卿方才的話,耽誤了那麼多年,自己的確是不能在繼續耽擱下去了。
他長舒出一口濁氣,淡淡的說道:“日子近了,過後便是回去吧。”
“可是主君交代的事兒我們還沒有進展,就這樣回去的話,我擔心師尊會遭到諸君彈劾。”
沈酒辭微微頷首,眸子有些深邃,“既是找不到原因,倒不如既來之則安之。”
“那……雲灼呢?”
當沈酒辭當初決定用這樣的法子將雲灼留在自己身側的時候,君冥便是問過了的,隻是沈酒辭隻說顧衡卿太危險,雲灼不能和他繼續呆在一起。
現在君冥又問了一樣的話,雲灼怎麼辦呢?
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衣食無憂的公主了,沈酒辭離開之後,她還是會回到顧衡卿的身側。
讓雲灼平白無故失了身份和父皇,然後又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離開,這樣難道不覺得太自私了嗎?
隻是君冥不敢這般責問自己的師尊。
沈酒辭沒有說話,選擇權不在自己手上,而是取決於她。
雲灼等了一會兒,沈酒辭還是沒有出來,倒是顧衡卿蹦蹦跳跳的來到了雲灼的跟前,笑得格外的燦爛。
“殿下!”
雲灼也是輕輕一笑,“城南花已開,城北糕點香,此次又是去何處?”
顧衡卿托腮微微沉吟,忽的笑道:“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