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還沒有等到雲灼那一句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說完,白發男子便是陰著臉用了勁兒,雲灼一下子便是說不出話來了,隻剩下一雙滿是血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白發男子。
這麼突然的嗎?!
白發男子皺緊了眉頭,似乎是覺得方才自己被兩人戲耍了一般,不由得怒火中燒。
正當雲灼想著這一次要睡多久的時候,便覺得自己的耳邊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掐著自己脖頸的手一下子就鬆了下來。
但是自己的身子被甩出去很遠,但是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有人伸出雙手穩穩的將自己護在了懷中。
雲灼並沒有睜開眸子,而是選擇裝死。
聽聲響,應該是君冥和白發男子打起來了,但是白發男子無心戀戰,隻是落下一句受教了便是離去了。
君冥正欲去追,沈酒辭卻是喚住了君冥,說君冥並不是那個人的對手,還是不要去了。
君冥雖然是不甘心,但還是來到了沈酒辭的跟前,他滿臉擔憂的看著沈酒辭懷中的雲灼。
“師尊,雲灼她應該沒事兒吧?”
沈酒辭也是皺緊了眉頭,這個丫頭真的是……
雲灼明顯的感受到沈酒辭抱著自己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是想要把自己嵌入他的體內。
莫名的,雲灼又想起了那日他徒手扯斷鐵鏈的場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自己應該不會被他扯成兩段吧?
但就是這一下,便是讓沈酒辭的身子微微一頓。
明明是閉著眼睛的,但是雲灼總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一道灼灼的目光,似乎是要將自己盯出兩個洞來。
沈酒辭微微皺眉,可是君冥那個樣子,沈酒辭分明是被氣笑了,眼中還滿是寵溺。
隻聽見沈酒辭輕輕的咳了咳,“既然公主殿下已經是死了的,那便是好好的安葬吧,埋入底下幾尺,應當刨不出來了的吧。”
謔,這個人當真是心狠手辣得厲害,雲灼暗自腹誹。
見雲灼還是不打算睜開眼睛,沈酒辭微微勾了勾唇角,竟是直接鬆開了自己的手。
他想看看裝死的家夥落到地上會不會叫出聲來。
可是眼疾手快的雲灼並沒有著地,而是像八爪魚一般死死的抱住了沈酒辭。
她毫不客氣的瞪著沈酒辭,“殿下,你好狠的心,若是將我摔壞了怎麼辦?”
沈酒辭低下頭看著緊抓著自己衣襟的女子,斂住嘴角的笑意,“壞了修修不就好了?”
看著兩人糾纏不休的模樣,君冥摸了摸鼻尖,“啊,我,我去找顧將軍好好的查查這寺廟,彆讓他們跑了才是。”
說著便是跑了出去,似乎是身後有什麼豺狼虎豹一般。
“下來。”
雲灼挑了挑眉,隨即便是鬆開了自己的手,沈酒辭轉身正準備拉著雲灼的手離開的時候,卻是抓了個空。
回眸去看,雲灼竟然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彆過自己的臉,一副小孩子鬨脾氣的模樣。
她的皮膚白皙,脖頸上的那一道紅印著實是刺眼。
不過方才自己已經看過了,雲灼的身子並沒有什麼大礙,那人似乎並不打算傷害雲灼。
“你乾什麼?”
雲灼撅著自己的嘴,“受傷了,走不動了。倘若殿下當真愚笨的話,便是自己先走吧,就留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這裡守著吧。隻是不知道,方才那人會不會氣不過,折身回來弄死我,但是想來殿下也是不在乎的。”
沈酒辭:“……”
四目在半空中交彙,沈酒辭隻覺得有些無語。
沉默了半晌,沈酒辭有些頭疼,但是他還是蹲下身來,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既是這般,我背你回家好不好?嗯?”
他的聲音溫柔至極,一舉一動皆是寵溺。
雲灼傲嬌著還是沒有說話,但是卻是伸出了自己的手,那便是答應了。
沈酒辭背著雲灼不緊不慢的朝回走,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就連風聲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是停歇了的。
正準備回來複命的君冥見狀,默默的停下了步子,抱著手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身影。
嗯,你們清高!你們了不起!敢情就自己一個人是多餘的唄!
沈酒辭看不見雲灼的樣子,但是想著她應當也是累了的,趴在自己的肩頭便是沒有了動靜。
“殿下,你為什麼突然想來此處?”
當真一切都是巧合嗎?
雲灼微微鎖眉,臉上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過,她慵懶的擦去嘴角溢出的血水,滿是疲倦。
阿卿最後一下著實是突然了,自己連提一口氣的準備都是沒有的,弄得自己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
不過看沈酒辭的模樣,應當是沒有發現的吧。
“我想來為你祈福。”
她的聲音也是難得的溫柔,與平日裡咄咄逼人的語氣截然不同,沈酒辭正想回眸看看雲灼怎麼了。
雲灼卻是伸出手環抱住了沈酒辭的脖頸,還用自己的腦袋使勁兒的蹭了蹭,像是一隻伸懶腰的小貓。
沈酒辭也就打消了回頭去看的打算,隻是輕聲笑道:“為我祈福?”
“嗯。”
雲灼的聲音有些慵懶,“天降慧果,汝等避之,我擔心殿下你遲早有一日會被自己給蠢死。”
嗬,早知自己就不該多問的。
有那麼一瞬間,沈酒辭想要鬆開自己的手,乾脆就讓雲灼在此處呆著好了。
可是終究是沒能狠下心來,隻剩下無奈的歎氣,自己真的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