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也在席上吃菜的李大個豎著耳朵聽周圍人的討論聲,臉上滿是糾結之色。
而被關在屋裡頭的許錦禾此時也記起了這闖進酒席的不速之客。
這可不就是之前在城裡國營飯店裡,連秦蓮心看了都老臉一紅的帥氣警衛員嗎?
她想起了那個為她主持公道的首長,一瞬間熱淚盈眶。
也許這個男人就是能徹底救她出這裡的救星!
看著堂屋外那個高大的身影,她發了瘋般用肩膀用力撞門,發出“砰砰”劇響,口中發出求救般的“嗚嗚”聲。
可是那個男人卻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到不遠處門板的異樣,隻是朝許家兩口子點了點頭後,便轉身欲走。
許錦禾看著這男人背過身後的挺拔身姿,看著他抬腳就要離去,一顆心緩緩沉入湖底,那裡麵將是一片黑暗,永無光明。
就在她以為終是逃脫不了命運的捉弄,要困死在這周家時,最角落桌上的王大媽突然站了起來,喊住了他。
“同誌彆走!”
王大媽拄著拐杖站起身,在一片雜亂的身影交疊中對上青年模糊的視線。
許錦禾此時看著屋外那個小時候就給她飯吃的老奶奶,頓時淚流滿麵。
要不是他們幾個死了孩子的孤寡老人經常接濟她,年僅九歲的她估計早就在被趕出許家後的幾天後餓死了。
此時,賓客滿堂的堂屋,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王大媽。
不明白她和這帥警衛員八竿子打不著一點關係,找人家搭話乾什麼?
雖然王大媽眼神不大好,但耳朵卻出奇地好使。
她將周遭人的議論聲聽入耳中,抬頭模糊的雙眼看向眼前五官模糊但依舊能感受到是好孩子的小夥子,一時間聲音哽咽起來。
“同誌,你要救救我們禾禾!”
說著,她指向隔壁桌的幾個青年,渾濁的眼睛流下淚來。
“他們這幾個兔崽子無法無天了,剛才還在一旁說他們把禾禾五花大綁綁到酒席上,還說女人就是欠打,收拾一下就老實了,你一定要幫我們把禾禾救出來啊!”
一旁同樣沒了兒子的鄰居李大爺也站起身,一臉的痛心疾首,“他們這群畜生,剛剛老周家過來喊我喝酒時,我就納悶了,這周家小子不是說要和他嫂子生個崽子救人嗎?怎麼許丫頭還肯嫁給他,敢情是把人綁到這了。”
大爺邊說邊咳,顫巍巍著身子向前幾步一把握住了陸庭蕭那隻乾燥的手,聲音同樣滿是請求,“同誌啊,你可得幫忙把那可憐的丫頭救出來,她從小就爹娘不疼的,吃了不少苦啊!”
陸庭蕭感受著老人家掌心上傳來的溫度,十幾年來從未有過感情波動的他鼻頭一酸,眼眶裡也漸漸有了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