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希言盤膝而坐,體內的火毒隨著靈氣的轉化,如江河奔湧般流淌在他的經脈之中,最終彙聚到丹田。
丹田中的玄珠微微閃爍,表麵泛著一層奇異的赤紅光輝,逐漸釋放出一股浩瀚無比的力量,何希言的身體便隨之發生著某種劇烈的變化。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肉身逐漸與玄珠的力量融合,變得愈發強大。
煉氣境界,到了如今,已經成為修士操控玄珠力量的標誌。
每一次的吐納靈氣,都是一次對玄珠掌控能力的提升,而每提升一層境界,修士的肉身便會隨之強化。
煉氣九層便是完全掌握玄珠力量的極限,屆時,修士的肉身將與玄珠達到完全的契合。
褚江生便是這樣一位修士,他在「金毘羅首」的加持下,化為半鱷半人,輔之以明咒宗的密法,擁有了遠超尋常煉氣修士的戰力。
何希言也受到了自己的玄珠「天關火精」的影響。絲絲火焰從他的丹田溢出,滲入皮膚,脖頸處逐漸顯現出細密的鱗片。
那些鱗片層層疊疊,他的雙目變為碧綠色,瞳孔微微豎起,宛如一隻巨蟒在暗中窺伺一切。
隨著靈氣的不斷流轉,何希言感受到自己的肉身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平衡點。
靈力與肉體的融合,使他變得更加敏銳,力量在體內不斷增長。
而就在此時,他的雙目微微一閃,那碧綠色的眼眸和脖頸處的細密鱗片瞬間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天關火精,取自命陰將軍之鱗,能吞火驅焰,化陰鎮煞,又能收斂氣機,蛇解避禍......”何希言喃喃自語。
越是境界突破,他對這顆玄珠的神奇與不凡便體會得越深。
師父黃彥鈞當年贈予的這顆玄珠絕非凡物,如今的他,距離完全掌握玄珠的力量不過是時間問題。
若不是在水中,他相信自己有信心與褚江生再鬥上一鬥。
與此同時,黑沙幫的總部內,氣氛卻截然不同。
昏暗的廳堂中,幾盞搖曳不定的燈火映照在一張張陰沉的臉龐上。
黑沙幫的三位大頭目——萬壘、周仲嗣、柏道人,齊聚一堂。三人麵色各異,但無一例外,皆低垂著頭,目光閃爍。
在座首位上,褚江生正低頭看著手中的一張紙條。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卻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寂靜中,褚江生忽然開口,聲音低沉:“何希言,應在三十歲左右,火德修士,功法不明,玄珠亦不明。半年前經陳宗禮所薦,成為應德書院教習。”
他一字一句地念著紙條上的內容,聲音雖不大,卻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如山般壓在三位大頭目身上。
念完之後,褚江生抬起頭,目光如刀,冰冷地掃過廳堂中的三人。
萬壘、周仲嗣與柏道人皆不敢直視他的雙眼,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自從褚江生突破到煉氣九層後,他們的心中除了敬畏,便隻剩下了深深的恐懼。
最初他們為褚江生的突破感到無比的驚喜,覺得黑沙幫的未來將更加輝煌。
如今他們寧願那兩個明咒宗的僧人從未到來。若沒有他們的乾預,黑沙幫繼續稱霸瑤河。
依然是那片水域的無冕之王,而不是現在這般心驚膽戰。
萬壘率先開口,聲音微微顫抖:“幫主,這何希言確實不簡單。再說縣城裡麵,我們也不敢做得太過火,不太好探查。”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褚江生聞言,冷笑一聲,透著不耐:“一個煉氣七層的修士,來了半年,你們居然連他的底細都查不清楚,要你們有何用?”
他的聲音越發低沉,仿佛帶著某種野獸般的壓迫感,隱隱約約的呼吸聲似乎在萬壘的耳邊回響,讓他雙足顫抖,險些跪倒在地。
柏道人站了出來,他神色凝重,語氣冷靜。
“此人確實不容小覷,再加上他發現了明咒宗的秘密。為了不留後患,不如我們先和陳宗禮談談,也許能夠更快把褚大頭目救出來。這何希言受了重傷,我們可以後麵再解決他。”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試探與忠誠,試圖為黑沙幫找到一條出路。
褚江生聞言,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談?我需要和他們談?就算暴露了又如何,大不了我一走了之,等我突破到築基再回來。”
此言一出,三位大頭目皆是心中一震,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從這番話中他們明白,褚江生已經不再將他們這些追隨他多年的大頭目放在眼裡。大頭目不過是棋子,甚至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柏道人心中暗自一緊,趕忙躬身道:“幫主所言極是,可我們若貿然行事,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屬下願親自前去縣城一趟,探查清楚陳宗禮的底細,看看是否有機會將褚大頭目救出。再說,我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陳何二人私自行動,還是有其他人在試探幫主。”
柏道人的語氣誠懇,然而心中卻在快速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