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聽耳後風聲颯然,反手便是一劍,卻見是一枚灰色的暗器襲來,劍尖一收,劍身橫立,暗器貼在劍身上速度不減,他勁力回收,待得仙劍完全阻住了暗器的來勢,手腕一抖,劍身一挺,暗器被長劍倏地一下彈得倒飛回去。
正向前追趕的毒宮張季見自己暗器被擋回來,雙手向前探出,手掌變得橙黃若金,沾有劇毒的暗器被他輕鬆抓在掌心,隨後微一抱拳,道:“嶽長老,以多欺少可不是你們正教人的作風,晚輩張季向你討教兩招。”
嶽乘風心中暗討:“魔教的後起之秀一個比一個厲害,此事過後,需得提醒宗主師兄,繼續加大對新人的培養力度。”心中這麼想著,卻不再看張季,轉過頭問左長戚,道:“姓左的,你這麼說話是想挑撥離間麽?那也忒小瞧了我劍宗。”
左長戚抵擋俞東來的進招已有些吃力,他勉強大笑一聲,道:“俞老兄,這些年多虧了你幫我們排除異己,我與張兄弟、岑兄弟他們二人,絕不會忘了你的恩情。”
說話間,二者刀劍交擊,蕩起一道強烈的餘波。
張季也道:“俞長老,感謝你這些年的幫忙,咱們合作了這麼久,今日特來報恩,您老大可不必如此認真,咱們做做樣子也就罷了。”
嶽乘風見俞東來不說話,沉聲問道:“師兄,你當真幫了他們殺人?”
俞東來沉眉看了他一眼,並不作任何解釋,冷峻道:“你相信我,就不要再問那麼多,咱們師兄弟將這些來犯的奸賊殺了先!”
嶽乘風心想魔教人詭計多端,多半是在冤枉自己的師兄,正要出手,就聽左長戚急道:“俞老兄,你不仁,休怪我不義。”他向一側躲開赤炎劍的一道火舌,看向嶽乘風,問道:“前不久,樸混峰和重劍峰是不是失蹤了兩位弟子?他們卻不是真的失蹤,而是被你這好師兄給滅口了。”
嶽乘風心裡咯噔一聲,暗想:“樸混峰的趙義宏和我重劍峰的周處星?他姓左的怎麼知道這兩人?”
俞東來聽到左長戚這麼說,一時愣在原地不再進攻,他表情驚疑,看上去似是不相信對方會知道這件事,半晌,他眼底終是掠過一絲痛苦,不敢再看嶽乘風。
這時候,又聽左長戚繼續道:“俞宗主,今日事成,你必然坐上劍宗宗主之位,往後想殺哪個就殺哪個,區區兩位尋常弟子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張季聽他這麼說,也附和道:“不錯,俞宗主,大家已按照閣下的囑咐,完成任務,待得姓葉被趕下台,晚輩為您舉杯慶祝。”
嶽乘風麵色劇變,提劍指向張季,喝道:“師兄,這兩個混賬說的可是真的?”
俞東來此時麵如死灰,整個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盯住左長戚和張季目露凶光,咬牙道:“你我師兄弟這麼多年,就不要再問了。今日事了,我自然給劍宗一個答複。”他轉過頭看著嶽乘風,“師弟,今日劍宗遭逢大難,絕不能起了內訌,我鑄下的大錯會有報應,眼下當務之急,先將這些魔教人殺退!”
說完這些話,他渾身氣勢暴漲,看樣子是要和左長戚搏命。
後者臉色一沉,不再似先前那般模樣輕鬆,滿心盤算著要該如何逃走。
嗚……
半空中,東海聯軍中忽然吹響一陣悠揚的號角,下一刻,所有妖禽和妖獸開始向青竹山主峰進軍,魔教人聽到號角聲的同時,默契的向側翼撤退,給妖獸和妖禽的入侵打開了兩道大口子。嶽、俞二人回頭一看,但見聯軍浩浩蕩蕩地向著青竹山主峰前進,諸弟子在成瀾滄的招呼下開始後撤,大家都沒想到這些東海人竟然不懼自己前山的“五脈誅魔陣”,敢執意進軍自己五座主峰。
“啊!”
嶽乘風驚呼一聲,道:“難道……奸細破壞了前山法陣?!”
俞東來聽他這麼說,也不再管左長戚,禦起劍朝著劍宗疾馳趕回,頭也不回地對嶽乘風道:“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