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南宮克。”
原來楊晉一離開金源城後,劍宗駐紮在城中的弟子就聞訊趕過來支援。當時香靈門二人已使暗器將趙化芝打傷,陳向權在酒樓內以一敵二,勉強抵抗,屢遇險情,沒一會兒,身上就有多處掛了彩。待得劍宗的援兵趕到,他和趙化芝才從慕容仙、殷思易二人手下逃過一劫。
當時南宮克因為修為停滯,在金源城一次駐守輪換時,被陳向權挑中派去了金源城,衝突發生時,他南宮克正在城中,當他們一眾人趕到,發現東海使者全部被殺,趙化芝身受重傷,還聽陳向權嘴裡不住咒罵楊晉一和香靈門的兩個妖女,所有人就以為就樓內的慘案,是楊晉一和香靈門妖女一起犯下的。
當香靈門二人突破重圍逃走,南宮克一直出言關心陳向權的傷勢,但後者對他視若無睹,氣洶洶地與趙化芝二人回青竹山去了。南宮克遠遠跟著二人,想著去到沒人的地方,就和陳向權說說好話,向對方倒到自己的心事,他在劍宗這麼多年,真正的朋友沒有兩個,自從“廢”了之後,再也沒有體味到眾星捧月的感覺,身旁師兄弟一個個離他遠去,他連一個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到了金源城,他能想到說真心話的人,隻那陳向權一人,所以他迫切地想和對方傾訴自己的心事,希望得到對方的鼓勵,讓自己重塑信心。
三人相繼來到青竹山深處,就在南宮克準備現身時,忽聽前方的陳向權和趙化芝二人爭吵起來,隻聽趙化芝斥責道:“不必再說,今日之事,我會一五一十地與宗主師兄稟報。”
陳向權痛心道:“師妹,姓楊的小子勾結魔教妖女,將我們大家打傷,你怎還要替他說話?”
“我可沒有替他說話。”趙化芝凝眉道,“說句不好聽的,若非師兄你挑起事端,又怎會將東海朋友拖下水去?眼下東海幾人被殺,咱們回去吃不了兜著走。”她說得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做師妹的這一輩子沒有說過謊,更不會幫著拉偏架,今日之事,完全怪在你身上,不,怪在我倆人身上。唉,我剛剛要是極力阻止,也不至於發生這些事情。”
“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還能怎的?師妹,那姓楊的現在不是咱們劍宗的弟子,你何必胳膊肘子向外拐,要幫著外人?”
“師兄,你有所不知,咱們的宗主師兄這些年一直對他暗中相護,他要真的是外人,咱們宗主師兄為何還要幫他?”
陳向權沒想到趙化芝突然說出這些話,問道:“你從哪裡知道的?”
“祝師姐懷疑宗主師兄這些年一直和般若寺的人對楊晉一暗中給予幫助,這事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提起楊晉一時,你可見過宗主師兄紅過臉?”
陳向權細細思索,這些年裡似乎確實沒有見過葉師兄在楊晉一的事情上紅過臉,霎時間,心中妒意,恨意齊湧上心頭。
過去,他在樸混峰上的威信甚高,但在南宮克敗在楊晉一手下,而他又衝動地扇了楊晉一幾巴掌後,自己的臉麵在劍宗裡算是徹底丟儘了。以前他縱容南宮克屢犯門規,大家礙於他的威信,也沒人敢向宗主師兄舉報,可自從南宮克敗給楊晉一,關於他這些年縱容弟子作惡的事情,就不時傳進師兄葉一城的耳朵裡。
葉一城曾私下問過他有沒有這些事,都被他一口否認,還說是有人栽贓陷害,或是葉一城有意饒他,又或是舉報者無憑無據,他陳向權方才僥幸逃過一劫。
但最近一段時間,峰上有傳言說他的幫傳執事身份將被人接替,這件事雖然沒有得到葉一城的親口確認,但聽在陳向權的耳朵裡,卻很不是滋味,他思來想去,最終將這一切的原因都歸咎於他楊晉一,陳向權認為,如果不是楊晉一的出現,他陳向權不至如此,是以內心深處對他楊晉一是恨意滔滔,怨氣亦是愈積愈深。
趙化芝繼續道:“他楊晉一愛在哪裡在哪裡,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找他的麻煩,反倒惹得自己一身騷,實在得不償失”陳向權聽著身前趙化芝的責備,腦中逐漸失去理智,忽然間,他拔出仙劍,向自己這位師妹的後心刺出一劍,原本趙化芝就被慕容仙重傷,被他這一劍刺中之後,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從半空中墜落下去
這一幕全被南宮克看在眼裡,後者藏在暗處不敢現身,直至陳向權背著趙化芝屍體離開,他才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金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