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善德眉毛一豎,喝道:“你說什麼?”
羅道高在他說話的時候,麵色已經變得淡然如初,搖頭道:“兩位說的老鼠,在下還真沒見過。不過二位莫非是受了老鼠的影響,為人行事也變得像老鼠般偷偷摸摸起來了?”
楊不為嗤鼻道:“不錯,我倆確實偷偷摸摸,但總比有些直娘賊名不副實、陽奉陰違,表裡不一要好得多。”他嘿嘿冷笑,“姓羅的,實話跟你說了,我兄弟幾人今日上山道賀送禮,全是看在葉一城的麵子上。依我兄弟所見,今日天下正教朋友,也都是衝著宗主的麵子而來。當今天下,誰不知道雲山門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些年裡,你幾位師兄的名聲早已臭名遠揚,我們原以為你們能改過自新,卻沒想人人'病入膏肓',各個都是獸心人麵的偽君子。”
餘生書表情一凜,也道:“我兄弟不理正魔之爭,所以很少摻和各位的事情,但今日的所見所聞,教我倆好生不快,心生俠義,不得不出來數落兩句。嘿嘿,如今我兄弟厭惡唾棄的人裡,又新增一位哩。”他舉起扇骨碧綠的山河扇,直指羅道高的鼻梁,看了眼旁邊似乎嘴角含笑的吳善德,罵道:“狗雜碎,你竟然有臉笑?”
吳善德臉色一黑,抽出自己的法寶,道:“兩個混賬東西,對我正教第一門派出言不遜,看我不取你們性命!”抬手便是一劍。
羅道高也隨之出手,雙煞正感奇怪:他吳善德哪裡來的勇氣?便覺身後如芒在背,回頭一瞧,原來是雲山門又來了三位次峰首座,心中暗罵一句,同時還手格擋。
雙方交戰半晌,雙煞雖然不能打贏,但也不落下風,楊不為叫道:“幾位要拿下我倆兄弟,隻怕還差點意思。”
餘生書道:“三哥說的正是,張天賜來了我二人自然投降認輸,你們這群蝦米我們可不放在眼裡。”
話雖這麼說,但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且圍攻兩人的五人裡,有四人都是雲山門次峰首座,實力不說頂尖,卻也算是強橫無匹,雙煞逐漸疲於應付,邊打邊逃,口中卻並不留情,將幾人罵得是狗血淋頭。
這時候,又有數十位雲山門弟子聞訊趕來,眼看就要將雙煞圍死,一批前來參加喜宴的正教人從山上下來,其中就有聚義山盟主司徒伯綽以及忠烈堂的堂主柏仁烈等人。
眾人見剛剛還上山道賀的雙煞此時竟遭雲山門圍攻,心中大是不解,當即開口詢問,已多處掛彩的雙煞低聲道:“姓羅的,惡人穀雖然不管你們正教中的事情,但為了保命,諸位若是再敢為難我兄弟,我倆立刻就抖出你們的齷齪勾當。”
羅道高冷哼一聲,道:“你倒是說出來,看看他們信你不信!”又是一劍當頭劈下,出手既猛又狠。
雙煞見他臉皮如此之厚,對司徒伯綽和柏仁烈那方大叫道:“諸位,牛鼻子們要去謀害楊晉一,大家管是不管?”他沒說雲山門要替吳善德拿下聚義山盟主之位一事,隻因自己不是正教中人,聚義山的那個司徒伯綽又妒惡如仇,看不慣正教以外的人,自己兩人就算實話實說,他們多半也會以為自己兩人挑撥離間,說不定又要多上幾個敵人。
吳善德喝道:“胡說八道!”
餘生書展開山河扇,放在身前連揮幾下,隻聽隆隆聲不絕於耳,下一刻,山河扇中飛出一大堆巨石,朝著圍攻自己的羅道高幾人砸去。
巨石來勢凶猛,羅道高幾人邊躲邊打,還要再上前進攻時,就聽司徒伯綽道:“吳教主,你什麼時候來的?”
吳善德頭也不回道:“剛來不久。”
楊不為罵道:“放他媽的大狗屁,他早就來了,隻是給人當狗腿子去了!”
“你……”
吳善德氣得臉色發青,指著他渾身發抖,顯得極其憤怒。
司徒伯綽臉色一沉,他知道雙煞向來口無遮攔,所說之話不太可信,勸道:“諸位聽我一言,還請住手。”他始終是幾個小有名氣的門派聯盟的盟主,話語中的分量還是有的。
雙煞收勢後撤,幾位首座看了眼司徒伯綽,也隻好作罷不打。
雙煞嘿嘿一笑,望著一眾正教人,對羅道高道:“楊晉一有事,雲山門勢必脫不了乾係,我勸閣下祈禱他不會出事,不然過去的屎還沒擦乾淨,你們又要拉一堆在褲襠裡了。”說完,哈哈大笑幾聲,禦劍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