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靜靜聽他說完,眼眸中滿是戲謔:“侯爺,想占便宜就直說,不必拿些沒證據的推測當借口。”
楊炯冷笑不止,劃過她香肩,握住她的手腕,質問道:“你很會演戲,尤其對男人。但是,你解釋一下,我說自己是鎮南侯,你便毫不猶豫地信任我是鎮南侯,請問這是為何?我混進你府邸,路上除了遇到個門郎,卻也沒甚阻攔,這又是為何?一個初見之人,你便敢邀請我進入內室,甚至不惜暴露你倭人的身份,這又作何解釋?
你若是個蠢蛋那也罷了,可你偏偏生得機敏聰慧,你以為用美色誘惑就能讓我停止思考嗎?
看來你的情報能力確是很好,至少能得到我的畫像,知道我何時到了登州,何時來了你府,我現在愈發好奇你的身份了。”
王修瞳孔不著痕跡地閃動數下,微笑而言:“沒有證據的事,侯爺可莫要汙蔑奴家。”
楊炯見她還在跟自己演戲,當下眸光一冷,喝道:“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王修眼眸瞬間蒙上一層水霧,看了眼他那叩問自己良心的手,下身動了動,嬌聲道:“口是心非的壞弟弟,姐姐我可是全身帶毒喲。”
楊炯老臉一紅,放平了身子,對上她那雙慵懶中滿是促狹的眼眸,冷聲道:“你以為你能拿捏我?”
“哼,你的身體不是已經告訴姐姐答案了嗎?”王修飛他一記白眼,玉手輕點他頭,滿是嗔怪寵溺。
楊炯心底暗自思忖,今日可算是碰上高手了。這王修,不愧是倭國悉心調教出來的毒女,單論那周身散發的氣質,便能輕而易舉地勾起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她的一顰一笑,同春日裡隨風搖曳的櫻花般暗藏嬌柔,一舉一動,猶如翩翩起舞的彩蝶般輕盈勾人;就連吐出的每一句話語,還有身體的每一處細微之處,都仿佛是經過了精心雕琢、周密設計一般,舉手投足間儘是魅惑,直叫人血脈僨張,欲念頓生。
當下,楊炯冷笑不止,從來都是我探花郎賞花,今日還能被你個倭女給拿捏了。想到此,楊炯突然一笑,輕聲道:“喜歡玩是嗎?今日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惹了我的下場。”
言罷,抄起她腿彎,一個公主抱將她抱起,幾步便衝進了她剛才換衣服的障子門後。
王修絲毫不慌,嬌笑不止:“壞弟弟,你不怕毒死呀?”
楊炯不答,直接將她放倒在地,冷笑道:“喜歡玩?有你求饒的時候。”
言罷,側躺她身旁,死死盯著她眼睛,戲謔道:“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毒血同敵人的血相接觸才能毒死人。那不知道你怎麼毒死這個呢?”
一邊說著,一邊握住她修長白皙的玉手,用力在她眼前晃了晃後。
“你要乾什麼?”王修瞳孔一縮,聲音寒氣四溢。
“你不是會得很多嗎?這個都不懂?”楊炯嬉笑而言。
王修見此,身軀止不住地顫抖,怒聲道:“你要殺我嗎?”
“啊?”
“啊什麼啊?毒女情開,最是毒也,壽不過一,你不知道嗎?”王修怒急。
“什麼狗屁理由?你糊弄鬼呢!”楊炯大罵一聲。
王修見此,淒厲一笑,閉上眼睛,淚水簌簌而下。
“你哭個屁!有沒有職業道德?”楊炯冷聲喝罵。
王修不言,淚濕一片。
楊炯見此,重新對上她眼眸,命令道:“睜眼看著我!”
王修擺頭。
楊炯冷笑:“這又是你的手段?”
“我的良心不是一直在你手中嗎?”王修羞憤而言。
楊炯聞言一愣,起身罵道:“玩不起就彆玩!”
王修並未起身,癱在地上,幽幽道:“我還沒有報仇,不能死。幫我報了仇,教君恣意憐。”
“有病!我不喜歡沒有靈魂的女人。”楊炯沒好氣地罵道。
王修的身體本就被毒藥侵蝕個透,經過這一番胡鬨,頭發淩亂,香汗涔涔,仿佛是剛生過一場大病一般。
“我的靈魂早在三歲的時候就被撕碎了,至於它五歲時如何被人辱罵,七歲時如何受人毆打,我都已經不在意。我那小小的靈魂,不會老去,不會肮臟,不會帶有人的醜惡,它永遠年輕漂亮,穿著好看的宮裙,站在記憶中,朝二十二歲的我招手。”王修任由淚水在臉頰肆意奔流,語氣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倔強。
楊炯無言,撿起地上的裹胸布想要給她拭淚,握在手上卻又長歎一聲,扶起她親手擦去那止不住的淚水,淡淡道:“我沒有侮辱和看不起你的意思。”
王修靜靜的看著他給自己拭淚,幽幽道:“為什麼欺負我?”
“你講不講道理?你想對我用你那毒女的手段,咱們是盟友,你還故意隱瞞自己的真實意圖,你覺得我不該欺負你嗎?”楊炯沒好氣道。
“我承認我確實很早就關注了你,也確實想和你結盟去幫我報仇,但我卻沒害過你吧!從咱倆一見麵,你欺負了我這麼多次,你作為一個侯爺,這合適嗎?”王修嘟嘴道。
“你少給我耍手段!美人計不用,改道德綁架了是吧!”楊炯冷哼道。
王修見此,抽泣了幾下,而後騎在楊炯身上,低聲道:“我從小便是毒女,彆的手段不會,你敢招惹毒女,就該有心理準備。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嗎?現在我回答你,你猜對了。”
“既如此,還等什麼?叫上你的船,我統領軍船,去北長山島奪了餘大娘的船呀!”楊炯說著便要推開王修。
王修紋絲不動,淡淡道:“我們的同盟你一直占優勢,我心不安。”
“你想怎樣?”楊炯疑惑地看向她。
“我說了,我從小到大便是毒女,不會彆的手段。”王修說著,手臂向後,修長手指擺弄幾下,而後用力一扯,拽下黑色肚兜的鸞絛,在楊炯右手手腕纏了三圈,而後用力打了個死結。
“你乾嘛?”
“不用玉杵千金契,已許鸞絛繞兩肢。”王修嬉笑而言。
楊炯神色一冷,寒聲道:“你要跟我玩遊戲?你輸得起嗎?”
“毒女第一課,俘獲男人的心,進而征服天下。”王修鄭重而言。
“你有那個本事嗎?”楊炯冷笑不止。
“試試嘍!”王修眼眉一挑,滿是挑釁之意。
楊炯無語,一臉不耐煩地就要推開她。
王修見此,將手輕輕搭在楊炯脖頸處,目光真摯,語氣溫柔卻又透著幾分不容置疑:“我自幼身中劇毒,這副身軀早已千瘡百孔,受不得你半分欺負。你若真心憐惜我,便莫要傷我分毫。旁人予我的傷痛,不過是皮肉之苦;可要是你傷了我,那便是直戳心窩,讓我再難痊愈。”
“我不喜歡跟沒有任何感情的女人玩這種無聊的遊戲!起來,彆妨礙我去奪船。”楊炯語氣愈發冰冷。
王修仿若未聞,輕輕扭動幾下腰身,牽引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之上,麵色潮紅,滿是揶揄:“口嫌體直的壞弟弟!”
楊炯徹底被她弄出了火氣,雙手抄起她腿彎,麵對麵用力起身,將她整個人抱起,剛要甩開這個心思多端的毒女。
“哢——!”的一聲,障子門應聲而開。
楊炯:“(⊙_⊙)”
王修:“(*ˉ︶ˉ*)”
文竹:“(?_?;)”
李澈:“!?(?_?;?”
四人靜目互視,場麵針落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