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武功?”楊炯麵露訝色,奇道。
耶律南仙劍眉倒豎,嗔道:“你才學武多久,怎有這般造詣?你練了縮骨功這般邪術?”
“什麼縮骨功,我這是正統六幺拳,名門正派的功夫!”楊炯昂首挺胸,神色傲然。
“哼,那姓潘的姑娘教你的?”耶律南仙冷哼一聲,神色晦暗難明。
楊炯挑眉笑道:“你倒是知道得不少嘛。”
耶律南仙銀牙緊咬,眸似寒刃:“哼,你以為這般,我便拿你沒轍了?”
“南仙,你這人呐,太過自負,且依我看,你本就無心傷我,不然也不會隻捆住我手腳。我適才留意,四周並無人跡,眼下便你我二人,你還想與我比劃比劃不成?”楊炯好整以暇,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笑意。
耶律南仙聞言,嬌軀氣得瑟瑟發抖,心中恨意翻湧。想她自幼尊貴,幾時這般被人小瞧?何況與楊炯數次交鋒,皆是铩羽而歸。
憶往昔,大華比試之時,他憑一篇《靈宓賦》力壓自己為兄長所作詩篇,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巧施手段,嫁禍兄長謀殺完顏骨碌,讓自己焦頭爛額。如今更是裹挾士兵,肆意妄為。
凡此種種,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嬌喝一聲,恰似離弦之箭,直衝向楊炯,途中腳尖輕點,一個墊步,正蹬腿如蛟龍出海,直踹楊炯胸膛。
楊炯見她氣急敗壞,心中好笑,卻也起了幾分切磋之意,當下大喝一聲,腳下妙風步連走,進步衝拳,拳風呼嘯,與她蓮足轟然相撞。
耶律南仙頓覺腳底一股大力傳來,仿若踩在烙鐵之上,麻痛難忍,無奈借力後空翻,翩然落地。可還未及喘息,楊炯第二拳又如泰山壓頂般襲來。
耶律南仙秀眉緊蹙,反應卻是不慢,左腳猛然高踢,腿影如電,恰似朝天一柱,“啪”的一聲,外擺腿擊偏楊炯來拳,趁其身形未穩,左腳剛一沾地,嬌軀再度騰空,正蹬踹如拋石般轟出,卻被楊炯穩穩擋下。空中的她借力一轉,身形舒展,恰似飛燕展翅,一字馬雙腿連環踢出,淩厲勁風直逼楊炯麵門、胸膛與脖頸,招招狠辣,式式奪命。
“好腿法!”楊炯讚了一聲,腳下妙風步施展到極致,腰身似靈蛇扭動,側身一閃,避開要害,一步踏出,恰似鬼魅,直逼耶律南仙身前,霄月崩掌裹挾勁風,直搗她腹部要害。
耶律南仙美眸一凜,嬌喝聲中,右手匕首寒光一閃,逼退楊炯崩掌,右腳急速後撤,腳尖輕點身後木驢,借力再度騰空,在空中身如陀螺急轉,三連踢如暴風驟雨,分彆攻向楊炯麵門、胸膛與脖頸,腿腿生風,氣勢駭人。
楊炯不慌不忙,憑借妙風步左躲右閃,側身閃過麵門一踢,右手如鐵鉗,擊偏當胸一踹,待脖頸一踢襲來,右腳踏出,身形欺近,猛地一個彎腰,將她整個人扛在肩頭,雙手如鋼箍,牢牢扣住她大腿,嗤笑道:“你這武功,怕是半路出家,毫無走氣法門,腳力雖有花哨,卻綿軟無力,內家外家皆不沾邊,僅憑這幾招精妙腿法,便想勝我,怕是癡人說夢。”
“你又能好到哪兒去?不也是半路練武嗎?”耶律南仙輕哼一聲,手中貞潔衛寒光閃爍,直刺楊炯麵門。
楊炯見狀,心中暗忖:這般身手,比起我家簡若,可差了十萬八千裡,本想陪你玩玩,你倒較真了。
思及此處,也不再藏私,後撤一步,雙手用力一扯,將耶律南仙拽下肩頭,不理會她驚呼,掌風呼嘯,擊飛她手中貞潔衛,順勢將她抵在木樁之上,冷聲道:“如今,你可是我的俘虜了。”
“哼!”耶律南仙傲嬌扭頭,俏臉含霜。
楊炯冷笑一聲,撿起地上繩索,三兩下將耶律南仙捆得結結實實,對上她噴火美眸,笑道:“如何,現在可願談談了?”
“談個屁!有本事你便殺了我!”耶律南仙怒目而圓睜,仿若能噴出火來。
“喲,瞧你這暴脾氣,好歹你也曾救過我性命,我怎會下此毒手?”楊炯好笑道。
“那你這般做什麼?羞辱我麼?”耶律南仙怒吼道。
“不過是想與你好好談談罷了。”楊炯言罷,抽出木驢,似笑非笑看著她,“這木驢,木質而成,狀若活驢,你可要試試滋味?”
耶律南仙盯著楊炯,美眸中閃過一絲決然,繼而昂首挺胸,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笑意:“來呀!”
“你當我不敢?”楊炯挑眉,神色冷峻。
“來呀,彆磨蹭!”耶律南仙大吼,聲震營帳。
“好,那我便成全你!”楊炯提高音量,作勢拉著木驢逼近。
“來就來,誰怕誰!”耶律南仙脖頸一梗,毫不示弱。
“你……你這性子,當真難纏!”楊炯氣得一腳踹飛木驢,大罵不止。
“哈哈哈,楊炯,你遲早栽在女人手裡!”耶律南仙見狀,狂傲大笑。
“你閉嘴吧,今日換做旁人,你怕是早被折磨得沒了人形,還能這般囂張?”楊炯反唇相譏。
耶律南仙聞言,嘴角微微抽搐,她又怎會不知,自己三番五次與楊炯交鋒,雖看似占儘上風,實則處處留手,一來念及舊交,二來也不想徹底鬨僵,盼著能將他帶回遼國。這些心思,楊炯又怎會不懂,正因如此,兩人才似有一層微妙默契,即便劍拔弩張,也不至於生死相向。
楊炯長歎一聲,神色凝重:“南仙,你我相識已久,彼此知根知底。平日若耶律兄有難,你尋我幫忙,對抗金國,我自當義不容辭。可如今,大華和西夏正值生死存亡之際,我這支部隊,或許便是扭轉乾坤的關鍵,此時實在不能隨你回遼。”
“既如此,還有何可談?”耶律南仙神色冷淡,語氣冰寒。
“罷了,你且告知我,耶律兄還能撐多久?”楊炯沉聲道。
“半個月。”耶律南仙惜字如金。
楊炯聞言,怒目圓睜:“那你還在此跟我胡鬨?你去搶馬,往返路途,加上整軍備戰,趕赴東北,半月時間怕是都不夠,這般耽誤下去,你就等著給耶律兄收屍吧!”
耶律南仙柳眉一蹙,嗔道:“正因如此,我才要拉你一道搶馬。依你我的聰明才智,搶完馬後,你就地整軍,率五千精銳,直奔東北,路過析津府時,我助你與耶律拔芹完婚,你以南院駙馬的身份領軍,帶上析津府的五千將士,馳援我大兄,半月時間,綽綽有餘!”
“哼,原來這便是你阻攔我攻打興慶府的緣由。”楊炯凝眉沉思,似有所悟。
“你那點兵力,還想攻打興慶府?你知不知道?興慶府中守軍不下五萬,你要耗到何時?”耶律南仙恨鐵不成鋼,大罵出聲。
“既談不攏,那便各奔東西吧。”楊炯聳聳肩,一臉無奈。
耶律南仙冷笑一聲,美眸中滿是狠戾之色:“你敢走,我便叫人宰了你那小情人!”
“你敢威脅我?”楊炯瞪大雙眼,怒聲質問。
“哼,是又怎樣?你能奈我何?”耶律南仙昂首挺胸,毫不示弱。
“哼,你這刁蠻性子,當真可惡!”楊炯俯身,作勢去脫她鞋襪。
耶律南仙見狀,羞惱交加,嬌聲大叫:“你……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