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人間第一人(1 / 2)

風流俏佳人 著花遲 5006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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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深知此次選妃於她而言,意義非凡。

父皇已經責令中樞發旨,將二狗的皇子身份昭告天下,可想要推一個沒了雙腿的人入主東宮,無異於癡人說夢。但第三代皇孫出身必須尊貴無比。無奈之下,隻能給予二狗太子的一應待遇,而這景龍門選妃,便是重中之重,關乎整個大局。

此次選妃,依循太子規製,需選定一妃二側妃,日後大婚典禮,亦全然依照太子禮製操辦。唯一不同之處在於,主持諸事之人,皆是李淑麾下的禮部眾人。

個中緣由,並不難揣測。

原本太子選妃,慣例是以宗室為主導,禮部為輔佐。可那李漟卻以宗室譜牒遺失、亟待修繕為由,百般推脫,拒不承認二狗乃皇室子弟。無奈之下,父皇才下旨令中樞出麵乾預。

此次選妃,從籌備初始到召集秀女,不過短短三日,時間緊迫至極,李淑亦是彆無他法,形勢所迫,必須儘快為二狗娶妻成家,以求早日誕下第三代皇孫。

此刻,李淑身兼禮部推官與二評主官之職,禮儀規格與太子大婚等同,流程卻需在短短三日之內,完成從選秀至大婚的所有事宜,著實棘手。

正思忖間,已然行至景龍門。

李淑抬眸望去,隻見遠處秀女車隊嘈雜混亂,仿若鬨市,秀女們或嬌嗔抱怨,或交頭接耳,喧鬨之聲不絕於耳。

她柳眉微蹙,神色不悅,喚來太常寺屬官,寒聲斥道:“怎回事?皇宮門前這般喧鬨,你們太常寺是如何辦事的?”

太常寺屬官嚇得冷汗直冒,連忙躬身告罪:“宸公主恕罪!此事原本該由宗室掖庭管轄,卑職今晨前往掖庭宮索要選秀流程,不想他們尋了半晌,也未找到相關規製。卑職無奈之下,隻得依憑過往經驗組織安排,卻未曾料到這秀女評選竟如此繁雜瑣碎。既要編排車次,講究門第家世,又有人諸多挑剔,要求擇吉時參選,這般折騰下來,人人都心懷不滿,這才爭吵起來。”

李淑眼眸含煞,寒聲道:“去!帶上內衛,將那帶頭鬨事的人抓起來!就依現下順序即刻評選!”

太常寺屬官聞言,嚇得渾身哆嗦,額上汗珠滾落,低聲哀求道:“殿下!萬萬不可啊!您瞧這參選的人數,不過百人不到,若是這般行事,怕是會將她們全數嚇跑。”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這幾日為了湊齊這百十名秀女,可真是曆經磨難。先是傳書京兆府等諸多衙門,懇請協助,可消息才傳出,長安城內便流言蜚語四起,皆傳李櫳並非皇子,且雙腿已廢。

雖說後來中樞發文證實其身份無差,可這斷腿之事卻隻字未提。皇城根下,皆是人精,誰願將自家女兒嫁給一個斷腿皇子,哪怕頂著皇子妃的名頭又怎樣?誰會讓一個斷腿的人繼承大統。無奈他隻得四處奔走,托關係、說好話,甚至不惜軟硬兼施,這才勉強湊齊人數。若此時內衛一到,那些嬌弱的秀女們怕是嚇得花容失色,轉身便逃,此前努力皆要付諸東流。

李淑大致掃了一眼參選的秀女,其中有幾人麵容姣好、氣質不俗,能入她眼,可多數卻遠不及秀女應有的風姿,瞧著車架裝扮,雖略顯華麗,卻多是商賈之家的女兒,偶有幾個官宦出身的,看那馬車規製,也不過是些微末小官的眷屬。

她心中明白,這定是李漟蓄意刁難,故意使壞。雖氣惱萬分,卻也不願當眾大發雷霆,失了儀態。她所求的,不過是依循流程,將太子禮製在二狗身上完整演繹一遍,至於實際如何,並不重要。隻要二狗死後,父皇能順理成章追封其為太子,那二狗的子嗣便能毫無阻礙,正式確立皇孫地位,穩固根基。

念及此處,李淑寒聲道:“你手頭不是有秀女名單麼?讓內衛封鎖出口,你去維持秩序!”

太常寺屬官一愣,麵露難色,低聲道:“公主!按照慣例,秀女在初評之前,是可隨時放棄參選的呀!”

“本公主不想再重複第二遍!”李淑語氣森寒,不容置疑。

太常寺屬官見內衛已然衝入秀女人群,拖拽鬨事之人,連欲離場者也被攔下。見此情形,再不敢多言,趕忙快步奔向秀女馬車,手忙腳亂地安撫起騷亂的眾人。

“哈哈哈!李淑,你便是這般給你弟弟選妻子?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笑死我了!”一陣清脆笑聲傳來,隻見李漟身著一襲紅衣錦繡長裙,頭匝白色緞帶,鳳眼滿含譏諷笑意,嫋嫋婷婷走來。

李淑見是她,冷聲道:“隻要他還能娶妻生子,不就行了?你若想給你弟弟娶妻,怕是隻能配冥婚了!”

“哈哈哈!那又何妨?我小弟從呱呱墜地開始,直至離世,一直都是太子!他選妃之時,是何等陣仗,何種禮製!再瞧瞧你這架勢,莫不是山匪強搶民女麼?”李漟笑得花枝亂顫,言語間滿是嘲諷。

“哼!有你哭的時候!”李淑麵色陰沉。

李漟冷笑不止,譏諢道:“我哭?你且瞧瞧這些參選的秀女,放在平日,連入京兆府推薦名單的資格都沒有。可有世家女?可有顯貴之家的千金?哦~!我險些忘了,泥鰍就該配這等女子,倒是我唐突了!”

李淑冷冷盯著李漟,並不搭話,片刻後,撲哧一笑:“你母親才過頭七,你便身著大紅裙,當真是個‘仁孝’之人呐。”

“楊炯在戶部時,常與我言:‘情之所鐘,正在我輩。然使其中有可欲者,雖白刃在前,山川震眩,赴湯蹈火,未足喻其勇也;及其無也,雖鼓琴於室,佩劍於朝,徒為其容耳。’你瞧,他是多麼懂我。”李漟神色得意,仿若在炫耀稀世珍寶一般。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淑眉頭微凝。

李漟瞧著李淑那桃花眼眸中波光劇烈震顫,恰似湖麵被勁風攪亂,泛起驚濤駭浪。於是她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款步走到李淑身前,壓低了嗓音,卻字字如利刃:“自小,我便是吃著姨娘的奶水長大,相府於我而言,與自家宅院無異。楊炯與我,自幼一同開蒙讀書,那些稚嫩的時光裡,筆墨紙硯相伴,誦讀之聲相和。

待他踏入朝堂,你道怎的?我們二人更是互為倚仗,宛如並蒂蓮花,紮根朝堂泥沼,同沐風雨。他家中之事,但凡我想知曉,便如同探囊取物,無人敢在我麵前藏掖半句。哼,你竟妄圖以失身之事拿捏他,也不瞧瞧他背後站著的都是哪些女人,當真是蚍蜉撼樹,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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