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翻越大雪山(1 / 2)

風流俏佳人 著花遲 7146 字 4個月前

<特彆鳴謝:tij的大神認證!本章6千字,算是加更!>

大雪山深處,積雪皚皚,寒風凜冽如刀割。

沈高陵率著一萬龍朔衛,已在這冰天雪地中艱難跋涉了十日有餘。他回首望去,看著身後那一張張堅毅且疲憊的麵龐,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波瀾,他深知此刻必須重新審視這既定的行動路線。

此大雪山呈東北西南走向,山勢陡峭,道路艱險異常,多年來鮮有人跡涉足,更未曾聽聞有人成功翻越。沈高陵聽取龍朔衛那些百戰老兵的意見,共同商討謀劃出了一條環繞半山草甸而行的計策。

他們計劃從大雪山南麓悄然潛入,借著黑夜隱匿行蹤,穿過山腳下那茂密的林帶,繼而持續攀登,直至雪線之下,再繞山尋覓,希望能尋得那翻越雪山的契機。

這計劃乃是龍朔衛軍官同沈高陵商議而定。龍朔衛,堪稱大華軍官培育的搖籃,其中將士個個文武雙全,身經百戰的他們對翻山越嶺之事經驗豐富,故而才依著往昔經驗擬定了此次方略。

然而,現實卻極為殘酷。

一路行來,雪山的氣候愈發低寒,坡度越發陡峭險峻。好不容易憑借太陽的方位辨明了自己已經攀登至了雪山東側,可入眼之處儘是懸崖峭壁,仿若絕境。

沈高陵此刻心急如焚,焦慮之情溢於言表。他們這一萬人與世隔絕,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兄弟楊炯如今是否已成功穿越了那茫茫沙漠,更不敢揣測中路軍的狀況以及自己父親沈槐的處境。此刻他心中唯一個念頭,便是儘快翻越這令人絕望的大雪山。

“將軍!前路又是懸崖!咱們恐怕隻得再向上攀登了!”龍朔衛虺(hui)營中郎將韋一翼低聲奏報,聲音中滿是凝重。

沈高陵聞言,沉默良久,隨後沉聲道:“令蛟、螭(chi)、虯、蜃1四營中郎將前來商議軍情!”

<注1:龍朔衛九營分彆是虺:幼年龍。蛟:水龍。螭:無角龍,善攀爬。虯:喜歡盤在樹上。應:有翅膀的龍。蜃:吐氣製造海市蜃樓。夔:聲如雷鳴。角:成年龍。蟠:守衛龍。>

韋一翼點頭應喏,不多時,此次行動的龍朔衛五營中郎將齊聚於沈高陵身前,皆是目光灼灼,靜候他言說軍情。

沈高陵緊了緊身上那龍朔衛大紅軍服,神色凝重道:“兄弟們!咱們現在不能再盲目登山了!此次行動總共才一萬人馬,一路走來,僅開路先鋒便折損了二十三名兄弟,此地這惡劣的氣候,大夥想必都已深切感受。我軍決不能在此長久滯留。”

眾人聽聞此言,皆是眉頭緊鎖,麵色凝重。

蛟營中郎將徐冠華率先打破沉默:“將軍!咱們攜帶的飲食僅夠維持三日,飲水更是每日嚴格配給,明日便將告罄。卑職看這高聳入雲的雪山,若繼續攀頂,即便最終成功翻越,恐也剩不下多少兄弟。如此一來,這翻越雪山的作戰計劃便全然失去了意義。”

虯營中郎將施客虔亦點頭附和:“老徐所言極是。除此之外,咱們的戰馬亦是每日皆有折損,不是被這嚴寒凍死,便是失足跌落山崖。今早卑職一盤算,心疼得險些落淚,足足有千匹戰馬喪生,這般情形絕非長久之計。”

“將軍!可是有良策?”虺營中郎將韋一翼沉默半晌,終是開口問道。

沈高陵亦不囉嗦,目光望向那逐漸暗淡的天色,徑直對螭營中郎將左丘道:“老左!你乃咱們龍朔衛的橋道兵翹楚!我方才一直在觀察咱們左側十丈處的懸崖,你且瞧瞧,咱們能否鑿崖,借繩索而下?”

螭營中郎將左丘,一臉濃密的絡腮胡子,聞得沈高陵之言,那胡子亦隨之微微顫抖。他沉默良久,才緩緩道:“將軍,那處崖壁卑職早有察覺!靠近咱們這一側確實相對平緩,中間可供歇腳之地也頗為寬敞。隻是下方霧氣彌漫,情形不明,卑職確實無十足的把握斷定

“嘿!我說老丘,你既有法子怎不早說啊?藏著掖著,莫不是懼怕擔責?”虯營中郎將施客虔性子最為急躁,聽左丘這般言語,當即夾槍帶棒地嘲諷出聲。

“你這魯莽匹夫懂個屁!你以為崖壁索降是孩童過家家嗎?稍有差池,死傷之慘重不堪設想,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兄弟們送死不成?”左丘頓時怒目圓睜,破口大罵。

沈高陵見二人吹胡子瞪眼,互不相讓,趕忙擺擺手,冷聲道:“都住嘴!我知曉你們心中皆憋著一股怨氣!但此刻你們必須給我忍住,爾等皆是一營主將,若你們都沉不住氣,又如何帶領兄弟們脫離這困境?”

此言一出,五人皆是沉默。

“這樣!本將帶領五人索降至崖壁底端探查,此計劃是我所提,自當由我來擔當!”沈高陵言罷,見五人欲出言阻止,擺手起身,而後毅然走向那崖壁。

五人麵麵相覷,心中皆是明了,此刻已深陷絕境,當下唯有此一法可試。

沈高陵望下崖底那濃霧彌漫之處,僅能瞧清楚一處崖壁突出之地,心中也不再多想,見螭營士兵已為自己綁好繩索,微微點頭,雙手扒住崖壁,便開始緩緩攀降。

剛下崖壁,尋得落腳之處穩住身形後,抬眼卻見左丘竟替換了自己挑選的士兵,親自抓著繩索攀了下來,心中驚詫不已,大聲道:“老左!你下來乾什麼?”

“將軍!卑職必須下來,整個龍朔衛中,論橋道索降之術,當屬卑職最為精通!此崖壁情形究竟如何,卑職一眼便能瞧出個大概!”左丘自傲道。

“還有我!”一粗獷的聲音自沈高陵右側頭頂傳來。

沈高陵仰頭望去,不禁罵道:“楊朗!你下來乾嘛?你又不通橋道之術!”

天波府楊朗聞言,沉聲道:“我雖不通橋道,然這軍中論起武藝,當屬你我最高。此等險地,我若不下來,誰來護你周全?”

沈高陵無奈,既然二人皆已下來,他也覺多說無益,心中不得不承認二人所言皆有幾分道理。他原本所選五人,乃是自己外加兩名橋道好手與兩名武功高手,如今被左丘與楊朗這般一換,倒也確實更為妥帖。

想通此節,沈高陵也不囉嗦,大聲道:“都小心些!咱們先落至下方突出的崖坪再作計較!”

“遵令!”五道聲音自雲霧中依次傳來。

楊朗與沈高陵皆身負武功,在崖壁之上仿若靈猴攀岩,四肢交替,以繩索為支撐,不多時便已落入懸壁中間那突出的崖坪之上。

二人相視一眼,環顧這崖坪大小,沈高陵低聲道:“長五步!”

“寬七步半!”楊朗小心翼翼地在崖坪邊緣以腳丈量後,大聲回道。

說話間,左丘與另外兩人亦落至崖坪,聞得他二人言語,左丘道:“此處距離崖壁頂端約有五丈有餘,繩索至此已達極限,所幸這平台頗為結實,確實可充當中繼之處。”

沈高陵點頭,解下舊繩索,重新係上新繩索,將頂端遞給楊朗道:“我的性命便交托於你了!”

楊朗聞言一愣,繼而神色凝重道:“放心!有我楊朗在,定不會讓你有失!”

左丘也不拖遝,重新換上新繩索後,將一端拋給那兩名士兵,調笑道:“抓住了繩子!老子還未活夠哩!”

安排妥當,沈高陵和左丘對視一眼,緩緩走向崖坪邊緣,凜冽的山風呼嘯而過,吹得二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二人抓著繩子,攀附而下,彼此相隔兩臂之距,既能相互瞧見,又互不乾擾,各自尋著突出岩石,緩緩下降。

楊朗身姿挺拔地立在崖坪之上,雙手如鐵鉗般死死抓住沈高陵的繩索,那兩名士兵雖麵色略顯緊張,然亦鼓足全力握住左丘的繩索。

隨著二人緩緩下降,四周那崖壁從最初的如刀削般冷峻,漸漸變得和緩,二人心中雖暗自欣喜,都知道這是好兆頭,然而卻都未開口,生怕擾了對方的心緒。

就在兩人降至半途之時,左丘眼角餘光瞥見其左側竟有數棵側生的樹木,那一抹生機令他心中湧起一陣狂喜,不禁脫口低呼:“將軍,快看!有樹,或許緩坡便在附近了!”

沈高陵聞聲望去,眼中亦滿是歡喜,腳下步伐也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然而,這份喜悅還未褪去,一聲尖銳的呼嘯陡然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一隻渾身漆黑的猿猴仿若鬼魅般自樹木中疾撲而出,目標直向左丘。那猿猴身形矯健無比,速度快若閃電,在空中劃過一道黑影,令人肉眼難辨。

左丘心中大驚,本能想要躲避,然身處半空,無處借力。那猿猴瞬間撲至,鋒利的爪子朝著左丘的臉抓來。左丘匆忙間隻得緊貼崖壁閃避,猿猴的爪子擦著他的臉頰劃過,一陣火辣辣的劇痛傳來,一道血痕瞬間浮現於他那本就粗糙的麵龐之上。

“孽畜!”沈高陵瞧見那猿猴逞凶,心中驚怒交加,右腳猛力一蹬,抽出匕首,蕩著繩索便朝那猿猴刺去。

猿猴動作極為靈活,在空中一個翻身,輕巧地避開了匕首的鋒芒,而後穩穩落於一旁的崖壁凸起處。它雙眼通紅,滿是野性與敵意,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吼聲,似在警告二人莫要侵犯它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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