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沉默,正如楊鮦所說,自從自己落選秀女,太子就一直去太學糾纏不放。以前父親想要攀上東宮,入主中樞,自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意周旋,幫助父親進入台諫。可現在太子逼著禦史府表態,想要自己做他的外婦私寵,真是想瞎了心。
“你能代表相府?這事應該楊炯親自和我說!”
楊鮦拿出一封信遞給鄭秋,嗤笑道:“還是他最了解你!”
鄭秋皺眉打開信封,展開信紙,暗下決心,他要是再跟自己說那些粗鄙話,自己絕對跟他沒完。
“秋滿籬根始見花,卻從冷淡遇繁華。
西風門徑含香在,除卻皇家到我家。”
鄭秋讀完信上的《詠菊》,譏諷道:“楊炯讓我鄭秋做他小妾?他可真敢想!”
“做不做小妾以後再說,現在相府想栽菊,禦史府可有扶籬心?”楊鮦認真道。
鄭秋拿起酒壺,一口飲儘壺中酒,一展手中白玉扇,大笑道:
“菊生豈為遇西園,乃係西園逢菊嫣。
歲末霜寒心未懼,月殘風冷誌猶頑。
性如清風遠俗域,情似朗月近蒼山。
睥視百花殘落處,唯吾披彩帶露摶。”
(注:左相府邸在西園街,西園代指相府)
大笑而去。
楊鮦翻了個白眼,暗歎楊炯看人真準,這鄭秋果真矜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