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文哈哈一笑,在她耳邊說:“其實趴著也可以的,這個姿勢咱們試一試,估計會很舒服。”
安靜立即拒絕:“不行,萬一我再受傷了呢,我都不知道我這一周怎麼過的。”
“好的,寶貝兒。”王慶文說。
安靜說:“我喜歡你叫我寶貝兒,以後你一直都叫我寶貝兒,行不行?”
“行——啊呀,疼!”王慶文忽然感到一陣蝕骨之痛,從頭到腳傳了過來。
安靜滿臉焦急地忙問道:“慶文哥,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呀?哪兒疼啊?快跟我說!”隻見王慶文緊緊皺著眉頭,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他全身痛得實在難以忍受,不由自主地蹲在了地上。那種疼痛仿佛是從骨髓深處鑽出來一般,瞬間就將他身上所有的力量都抽走了,以至於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安靜見此情形,心裡一緊,急忙伸手扶住並抱住了他,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慶文哥,咱們彆耽擱了,趕緊去醫院吧!”
王慶文已經被疼痛折磨得幾乎虛脫,隻能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說:“寶貝兒……我……我這會兒先不去醫院……”
安靜一聽這話,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著急地喊道:“不行不行!哪能拖到明天呢!必須馬上送你去醫院,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麼辦呐!我這就打電話叫120救護車來!”說著便要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就在這時,王慶文用顫抖的手一把抓住了安靜的手,強忍著劇痛說道:“靜兒,彆急……也許睡一覺就好了……等明天再看,如果明天還是疼得厲害,咱再去醫院也不遲……我還這麼年輕,總不至於得了什麼絕症吧……”
聽到“絕症”兩個字,安靜氣得直跺腳,嗔怪道:“呸呸呸!不許瞎說!快呸呸呸,然後打自己三下嘴巴子,把剛剛那些晦氣話收回去!”
王慶文連續“呸呸呸”地吐了三口唾沫後,使勁兒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仿佛這樣就能把身體裡那股如潮水般洶湧襲來的疼痛感給拍走似的。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那鑽心蝕骨的劇痛還是像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著他的每一寸神經。
儘管如此,王慶文可不想在安靜麵前露出半點兒痛苦難耐的模樣來。於是乎,他強忍著劇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找了個借口說要去趟廁所。一進廁所,他就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一般,雙腿一軟,直接蹲在了馬桶上。
此刻,那種疼痛已經不僅僅局限於某一處了,而是仿佛從他全身的骨頭縫裡源源不斷地滲透出來,無孔不入。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這劇烈的痛感給撕裂成碎片了。實在難以忍受之下,他索性躺到了冰涼刺骨的地麵上,希望借助瓷磚的寒意能夠稍稍減輕一些身上的痛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又過了一分鐘左右,王慶文渾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濕透,就好像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而就在這時,奇跡發生了——那原本折磨得他死去活來的疼痛竟然毫無征兆地驟然消失了!
王慶文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和困惑。他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痛不欲生,轉眼間就變得跟沒事兒人一樣了呢?滿心狐疑的他決定先好好洗個熱水澡,然後再換上一身乾淨清爽的衣服。溫熱的水流衝刷著他的身體,讓他感到無比舒適,但心中對於剛才那場莫名其妙的疼痛仍然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