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未能換來漆雕哲對她的一絲愛意與懺悔。
猛然間。
她的腦海裡再次湧出當晚成靜撲進火海前的笑容。
錯了!
她好像解讀錯了成靜笑容。
那並不是什麼訣彆的笑容。
而是看破紅塵的絕望笑容。
成靜當時也並沒有大喊一聲“漆雕哲,我來了”。
而更像是在說“永彆”之類的話語。
因為人在聽不清楚對方說什麼情況下會本能的按照利於自己方向揣測解讀。
說“漆雕哲,我來了”相對更加符合張玲所期望看到的淒美畫麵。
若是“永彆”之類的話語。
那就預示著她張玲也成了逼死成靜的罪魁之一。
而漆雕哲目前所放出的消息就恰好證明了這一點。
更加讓外人認為漆雕哲與她張玲因為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最終聯手把成靜逼上了絕路。
若是這麼想的話。
她就能夠理解昨日走進集團辦公大樓時聽到的那些謠言了。
那些謠言正是為了漆雕哲的逼婚而做的鋪墊。
即便是她張玲勇敢的站在公眾麵前否定了要嫁給漆雕哲是謠言。
想必因為漆雕哲早已經做好了鋪墊。
集團同事也不可能願意相信。
反而更加確信張玲的否定隻是在掩飾她的肮臟。
那麼到時候就算是集團總經理因為工作的事情。
力排眾議的要恢複張玲的工作。
那麼她多半也不可能真的重新走進辦公室。
想必那些自認為正義的同事們。
一定會成為漆雕哲最好的棋子。
義憤填膺的為了給死去的成靜與X董事。
逼著集團總經理向張玲討一個公道。
即,開除張玲。
那麼漆雕哲這個時候一定會化作張玲最強大的後盾。
裝作不離不棄的永遠支持著她。
那麼她張玲一定會因為漆雕哲的付出。
最終選擇再次投入漆雕哲的懷抱裡。
當然!
這些目前隻是張玲自我推演出來的事情發展走向。
單純的隻是想想都已經驚出了她一身冷汗!
若這些真是漆雕哲放出婚訊的布局。
那麼一個張玲說什麼也想不通的問題來了。
漆雕哲圖什麼?
像漆雕哲這樣的人做事向來都是有所圖謀的。
想她一個沒有母親。
從小跟著父親相依為命的生活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裡。
怎麼看都沒有能讓漆雕哲有所圖謀的巨大價值。
莫不是真如漆雕哲所說他就是為了再續高中時期她們之間的感情?
不!
絕對不可能。
從漆雕哲這次回來的種種表現看出。
漆雕哲目的並沒有他口述的那麼簡單。
她並不是成靜。
也不可能傻傻的做第二個成靜。
所以她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糟了!
她突然反應過來。
若漆雕哲真如她推演出的那般做事。
那麼讓彆山柳聯合智華科技向集團總經理施壓的做法就不可取了。
那樣勢必會加速她完全站在集團對立麵。
最終也隻能無奈的接受被集團總經理開除的結局。
想到這裡。
她匆忙的在通話記錄裡尋找著彆山柳的號碼。
想著先通知彆山柳計劃暫緩。
沒想到她還未按下撥號鍵。
手機伴隨著鈴聲的響起屏幕閃出了李想的來電畫麵。
她還未來及反應就接通了電話。
電話的那頭傳來李想的聲音說:
“張玲,是我。你你早晨去診所檢查的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吧。”
張玲聽到李想的問候有點小激動。
心想閻瑗的速度還真夠快的呀。
轉眼間就把她的情況透露給李想了。
她極力收斂激動的情緒。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淡淡的說:
“還好!”
“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這裡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一下。”
“什麼事?”
張玲小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心想李想該不會要問漆雕哲公布婚訊的事情吧。
要真的開口問起。
她該如何回答?
李想毫不猶豫的回答:
“你們集團的那個項目經理彆山柳是你的人嗎?”
張玲心想完了。
李想這麼問。
想必彆山柳遵從她的意思已經實施了計劃。
這件事定然傳到了李想的耳朵裡。
所以他才會打來電話詢問情況的。
事已至此。
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說;
“是呀!她有做了什麼惹得李總不高興的事情了嗎?”
“她辦事效率挺高啊!我們智華科技的幾個負責人都對她讚賞有加。”
張玲稍微鬆了一口氣的問:
“你隻是想和我說這些?”
李想的口吻明顯嚴肅了幾分說:
“不,還有一件關於你工作的事情要說。”
張玲神經緊繃了起來。
但還是儘力語氣表現出輕鬆的模樣說:
“抱歉!你是知道的。我在休假。休假期間,誰還願意談工作?有事,你就直接找彆山柳吧。”
李想口吻又嚴肅了幾分說:
“這件事彆山柳恐怕處理不了。”
張玲略頓了會兒開口說:
“聽說兩家合作已經逐漸步入正軌。有的隻是細枝末節的小事情。能有什麼事情連彆山柳都處理不了?”
李想說:
“那自然是聯合我們智華科技的幾個負責人,逼宮你們集團總經理讓恢複工作的事情了。”
瞬間!
張玲尷尬的感到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為此愣了好一會兒。
李想沒有聽到張玲的回應。
他又接著說:
“我現在就想問問你。彆山柳的行為聯合我們這邊負責人。是屬於她的個人行為?還是得到了你的授權?”
張玲這才回過神的問:
“你什麼意思?”
李想說:
“若是彆山柳的個人行為,我建議你此人不能用了。若是彆山柳得到你的授權,我建議此人不能委以重任。”
“為何這麼說?”
“我想你應該聽說了吧。”
“聽說什麼?”
“漆雕哲公開宣布不久將要與你正式成婚。這個消息已經成為吳川最熱門的新聞了。”
張玲幾乎下意識的說:
“我從未答應過。那是漆雕哲的謊言!”
“我知道!所以我才問彆山柳聯合我智華科技負責人是不是你的授權?”
張玲隻聽到了“我知道”三個字。
後麵李想的追問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那是因為這三個字讓張玲短暫的沉浸在幸福的個人領域裡。
這裡所說的領域是一種狀態。
一種被信任的甜蜜狀態。
要不是李想連續叫了幾次她的名字。
她恐怕還一時間難以從這個狀態中回過神。
當再聽了一遍李想對她的詢問。
張玲才承認了彆山柳的行為是她授權的。
不過,她還是有些疑惑的追問了李想一句:
“你為何要說彆山柳不能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