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欣拜托的事,他自是親自過手,慎之又慎。
他正在想著哪裡出了問題,張可欣已貼近他身旁來了,一股幽香隨風而來,她今天怎地換了熏香的種類?
這種香她從未用過。
張可欣道:“你的計劃可還順利?”
“很好,一切都按著我先前的預想進行著。”
那麼說來,李老將軍未醒也是你的計劃之內?
張可欣沉了沉眼簾,重又抬起,輕搖團扇。
香味更加濃鬱,飄進朱恭宇鼻內。
朱恭宇不可察覺地一挑眉,“可是李府裡出了什麼事?”
他舉起一盞茶來一飲而儘,緊接著又倒滿一杯,又一口見底。
張可欣覆上他又要倒茶的手,“怎麼了,這麼渴?”
“李府那裡,你儘可……儘可與我說。”他輕輕避開張可欣湊近的身子,這香實在怪異,一定有問題。
他舍不得抽出被張可欣握住的手,揮起另一支手,發出掌力衝開窗戶,一陣涼爽的夜風吹來,讓他的神誌稍稍恢複清明。
可那變更換的風向實在出人意料,竟又將張可欣身上的香味更多地吹進他鼻腔。
他隻覺得一股火在身體裡升起,周身都被燒得滾談。
他竟用力捶打自己的太陽穴,倏地起身,可那手仍是不舍得抽出的。
“你……”他也是不舍得怪責她的,“你有事,儘可以與我明說。要是……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今日,實在是太晚了,我……我改日再聽你說吧。”
終於,他還是抽出手,身體不舍,心中更是不舍。但他,仍是決絕地離去。
他知道張可欣心中的人是李路晉。既然不是他,他何必下手。
更何況,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她的人而已。
屋內隻餘張可欣一人,她不禁皺眉,這個瘋子,他對自己的心思,難道也是自己猜錯了?
果然瘋子的想法無法預測。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是他在藥上做手腳。
張可欣搖搖頭,究竟有什麼辦法讓李老將軍醒過來好呢?
宮婢帶來李老將軍的話,懇請皇上讓他能睜睜眼,或者動動胳膊。
皇上直接否決了,反正不能下床,搞那麼多事乾嘛?不需要醒過來的過程,需要他醒的時候,直接醒過來便好了。
宮婢回去轉告李老將軍。
皇上這才抬起眼來,也不知道是問誰,或許是自問,“黃嘯卿這兩日怎麼都沒影了?”
睿公公立時答道:“回稟皇上,還不是易蒼派那檔子事?”
皇上點點頭,指節輕敲扶手,“朱恭宇那小子,動作一點也不慢啊。”
他忽地一笑,“咦,這次黃嘯卿怎地落了下風了?他怎會料想不到這出?”
“可不是嗎?皇上一會兒沒提點他,他就失了一手呢。”這明顯是睿公公借著機會拍皇上馬屁呢。
之前的那許多事,沒有皇上開口,人家黃嘯卿也還不都辦得好好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