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黃嘯卿還沒來得及坐下,潘森就怨氣滿滿地道:“我在這裡等候大人多日,茶不思飯不想,覺也睡不好……”
打住打住,再說下去,就如同一個深閨怨婦一般了。“有事直說!”黃嘯卿不打算慣著他。
潘森深吸一口氣:“南芳每日都來問大人的行程。”
“一切安排都已妥當,沒出什麼問題吧?”黃嘯卿問。
“沒出問題。”
“那她急什麼?”
“……”她急什麼,你難道不清楚,還不是因為你帶回來的易芊兒。算了,我也不說了,反正說多了,又得拿我出氣。
“每日這個時候,差不多南芳小姐就要來了。”說完,潘森就退了出去。
在來這裡的馬車上,黃嘯卿就與易芊兒說了南芳的事,也如實告訴易芊兒,她在宮中遇險,雖有餘梓璐參於的嫌疑,但絕大部分應是南芳一手安排的。
黃嘯卿也告訴易芊兒,此次他來李朝,是念著小娘的恩情,與之前的承諾,要在南芳對付騰王。
易芊兒先是擔心黃嘯卿:“對付騰王?他手握重兵,又是皇室貴胄。你參於進來,會不會自己有危險?”
黃嘯卿扶著易芊兒的肩頭:“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本心就不願置騰王於死地。畢竟,當下朝中還需騰王坐鎮邊陲,許多外綁衝突,僅靠李老將軍,是萬萬應付不來的。”待到李路晉可以獨當一麵之時,再真正地對付騰王也不遲。
“那南芳那裡……”
“我隻是答應幫她,並沒有說幫到什麼結果!她初來本朝之時,我就與她說過,讓她不要擅動,騰王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她卻偏要一試。我答應隨她前來,隻是兌現要幫她的陳諾,卻並不保證給她什麼結果!我對她的幫助,就是在她無功而返時,不會連命也丟了。”
“所以,芊兒,對不起。”黃嘯卿一把摟緊易芊兒,“明知南芳對你不利,我卻不能動她,為你出氣。還讓你陷於危險之中,差點……”宮中的那一幕,又閃過他的眼前,讓他抱得更緊了。
易芊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南芳對她的惡意,她已不是第一次領教了。
每一回都是要製她於死地,可每一回也都有黃嘯卿舍命相救。她是恨南芳的,卻不願遷怒於黃嘯卿。要害自己的是南芳,黃嘯卿始終在阻止著、相救著。
但是,要說沒有一絲怨氣,卻也不是。隻聽黃嘯卿又道:“此次李朝之行,正遇他們朝中篡權爭鬥,難免會有意料之外的危險。我本不願你前來,可……現在覺得,你在我身邊,我才安心。”
“芊兒,世事著實難料,太多的事情,太多的變數,可我發誓,不會,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哪怕用我的命……”說著,他吻上她的秀發。
我相信你!易芊兒也擁緊了黃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