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嘯卿在馬車內聽了,冷哼一聲,這個姓白的真是蠢笨無比,人家給他麵子,是因為他是騰王的狗,他卻將自己當成了騰王。有些事,騰王怎麼作都不礙事,他這條狗卻不行。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自覺,主人讓咬的時候再咬,否則隻會自尋死路。
白管事手下的那些狗倒十分聽話,聽他那麼吩咐了,就吠著衝向站在一處的幾個餘丁。
李路晉可不是袖手旁觀的性格,大叫一聲“救人”,就率先衝向了那些黑犬。七八條黑犬撕咬三五個餘丁,李路晉拳腳並用,打退了兩條黑犬,其他兵卒也三五個一組,對付一條極靈活又凶悍的畜生。
看著李路晉狼狽的模樣,白管事這才覺得找回了些麵子,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指點著打狗的李路晉道:“你們下手可悠著點,這些黑犬可是騰王的愛物,每一條都比你們的命還要精貴!要是打壞了,你們全家都得陪葬!哈哈哈!”
黃嘯卿暗罵一聲聒噪,翻了個身,想繼續小寐,忽然間,他眼睛一睜,外麵誰發暗器?
暗器是朝著兵卒那方而去的。
李路晉和那些兵卒即要對付惡犬,又要應付一陣暗器雨,不少人都被暗器所傷,李路晉身手最好,但為了救人,傷得卻是最重。
那些傷口上的血跡見風發黑,竟是淬了毒的!不少兵卒都紛紛倒下,成為惡犬口中的玩物。隻有李路晉一人咬牙堅持著,拖著漸漸麻木的身體去保護兄弟、對付惡犬。
眼見著兩條惡犬分彆從左右兩邊同時襲向李路晉的咽喉,一個迅捷的身影從人群中躍出,一腳一條,將兩條惡犬斃命當場。
那人一手扶住李路晉,一邊又連踢幾腳,又是一腳一條狗,幾腳下去,剩下的三條狗嗚嗚地夾著尾巴退到了白管事腳邊。
白管事認得黃嘯卿,也聽騰王說過這個黃瘟神做事,陰狠殘酷。錦衣衛的龐得龐大人都吃過他的絆子,據說這黃瘟神直接從皇上手中將龐得的案子給截了。總之,這人,不好惹。
白管事還沒想好說什麼為自己開脫,旁邊一直圍觀的百姓中有人大聲叫道:“騰王府爭搶兵丁、縱狗傷人、暗器偷襲輔安伯之子!”
緊接著有人跟著疾呼“騰王府爭搶兵丁、縱狗傷人、暗器偷襲輔安伯之子!”
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氣勢迫人,白管事漸漸害怕起來。直到他看到黃嘯卿扶著李路晉往人群外走,根本也沒在意自己,他才招呼著自己的手下帶著剩餘的狗往王府行去。
百姓們忿恨地盯著白管事一行人,有幾個想上前阻攔他們離開,卻差點被惡犬咬了,被其他人拉了回來,才憤憤不平地讓開了路。
白管事還想著替自己找回麵子:“人家被狗咬的都走了,你們這些看熱鬨的還杵在這兒乾嘛?怎麼,想跟我回王府嘗嘗被狗咬的滋味嗎?都滾都滾!”
黃嘯卿都懶得回頭看那個白管事。那暗器看似是從白管事一方射出來,實則卻不是白管事他們動的手,還有那些帶頭在人群中疾呼的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百姓,明顯就是在推動群情,做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