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整理好衣襟的黃嘯卿轉過身來,神色平靜無波,好似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讓人以為他正在佇立沉思一般,他的聲音也聽不出一絲反常,“自然可以。什麼點心?”
白音吉雅聽了,先是舒展了一個極開心的笑容,“臥……臥……什麼酥來著?”她似乎是忘記了名字,剛剛還一臉的興奮,變成了愁容,“叫什麼來著?哎呀,我隻記得是個很好聽的名字,一高興就記不全了。這中原的吃食,怎麼這般繁瑣,連名字也耗費人的心力?”
“可是臥蕊酥?”黃嘯卿提醒她道。
“正是,正是。”一連說了兩個正是,白音吉雅還高興地拍起手來,“不愧是做美食拿手的嘯卿大哥,你真是什麼美食都在行啊。”
“過獎,過獎。隻是天下沒有我不知道的美食罷了。”這話到底是謙虛,還是自誇?易芊兒聽得直笑。
白音吉雅倒沒笑,她是慶幸黃嘯卿能知道這麼多,不然自己連一個名字都記不住,可怎麼辦接下來的事?
她又往氈帳裡走了幾步,並解下了腰間的一柄彎刀,那彎刀的刀柄上鑲嵌了綠鬆石和琥珀,格外精致好看,“讓嘯卿為我做這些事,我也實在過意不去。這柄刀是我阿爺留給我的,我身上也隻有這柄刀還拿得出手,請嘯卿大哥不要嫌棄。”
說著,白音吉雅雙手托著那柄彎刀,遞到黃嘯卿的麵前。
黃嘯卿雙手仍背在身後,笑著婉拒:“是你阿爺留給你的,我再喜歡也不能要啊。我倒覺得這柄彎刀,你阿爺是希望你送給自己的心上人。”
這句話說得白音吉雅又羞紅了臉,也不與黃嘯卿客套了,轉過身去不知道怎麼回話。
黃嘯卿走到易芊兒身旁,“白音吉雅,這刀太珍貴了,你自己好生收著。我的芊兒喜歡吃你阿媽做的烤肉,我做美食給你,你阿媽做烤肉給我們吃,就扯平啦,無需再贈東西。”
“好!就這麼說定了!”白音吉雅也不再堅持,“嘯卿哥,芊兒姐,你早些休息,我不打擾你們了。我明天就讓阿媽多做些烤肉給你們,嘯卿可,我明早就來拿那臥……什麼酥哦。”
說完,就擺了擺與黃嘯卿、易芊兒告彆,出了氈帳。
待白音吉雅走了,易芊兒好奇地問:“臥蕊酥,名字真好聽,是個什麼樣的點心呢?以前在皇城都沒見過,是哪地方獨有的特色點心嗎?”
“我也不知道!”黃嘯卿回答得輕巧。
易芊兒不解,“你沒聽過這個點心?那你還報出它的名字?”
“這世上恐怕沒有這道點心!那名字隻不過是我胡亂謅出來的。”黃嘯卿開始為易芊兒整理床鋪。
易芊兒還想追問,“那白音吉雅卻說是這個名字?怎麼回事?”
“怕是她隻記得頭一個字,最後一個字代表這點心的種類,比較普通,她才記住了。所以,她統共就隻記得這一頭一尾兩個字。”
“我知道了!她是被你篤定的氣勢給鎮住了。你做的東西好吃,在她心裡又對吃食懂得多,你一說出那個點心的名字,她就自然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