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聽了李孫氏的要求,細心替李孫氏把脈後,滿臉遺憾地道:“知府夫人吃了太多的涼寒湯藥,恐怕今後是無法誕延子嗣的了。”
李孫氏滿臉不信:“我如此年輕,平日裡,即沒覺得哪裡不爽,也一向注意飲食調理,並沒有吃過任何涼寒的湯藥,大夫,你可能為我再問一次脈?”
大夫年紀很大了,見過不少各式各樣的病人,也不著惱也不反駁,收拾著藥箱道:“再把幾次脈,老夫也隻會說事實,不會撿夫人喜歡聽的說。夫人的脈即是如此。夫人想要的調理身子好受孕生子的方子,老夫也就不開與夫人,吃了也會苦嘴苦心,起不到夫人想要的效果。老夫,就此告辭,夫人保重。”
大夫一走,李孫氏當即將滿桌的茶盞掃落一地,她娘家經濟拮據,並沒有傭人仆從,是以成婚時沒有帶來自己的貼身婢子。她平日裡在府中也不待見李府中的下人,時常頤指氣使,所以並沒有一個可以真正貼心說話的。當下,遇到了這事,她沒有一個人可以去說去問去商討原因,隻有自己一個人在房間中來回踱步猜測。
大夫剛剛說自己不能有孕,是因為吃了太多的涼寒的湯藥!?李孫氏可以斷定的是,自己在娘家是絕對沒吃過這類東西的,娘家從來隻有薄粥冷餅,哪有什麼其他的可吃。那勞什子湯藥隻有可能是在知府府裡吃到,自己吃住在知府府裡,所用所食全是府中供給的,是誰在府中下藥害自己?又為什麼要下藥?為什麼?
李孫氏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這麼做是為報複自己紅杏出牆!難道李征那傻子並非真傻?難道他就早覺察到了我與表兄的私情?他還故意裝做不知,若無其事地維持平日裡照拂我的樣子,實則暗地裡偷偷地長期給我喝那不能懷子的湯藥!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不然他也不會特意請什麼大夫來給我把脈調理身子,這是明擺著想借大夫的口告誡我,他已知曉我的事,借大夫的口讓自己知道他已報複成功!
枉我還眼巴巴地盼著能和表兄生下自己的孩子!這不是斷送我下半輩的希望嗎。這個李征著實狠毒!想著想著,李孫氏不禁害怕起來。李征既然可以下這種陰狠的毒手,還讓大夫來將此事揭穿,不知他下一步要如何對付自己。說不定是更加狠毒的招數呢。眼下,李孫氏隻有將事瞞住賈正,讓賈正帶自己逃出李府,逃到更遠的地方去,隱姓埋名,隻要讓李征尋不著自己,自己就是安全的。
正當她想著如何說服賈正帶自己離開李府時,賈正恰好上門來尋她了。
賈正在府外是遇著那大夫的,大夫正要上車時,賈正以知府師爺的身份向大夫詢問了夫人的脈象,假裝說是知府急著派他來詢問結果的。聽了大夫的回答,賈正當即變了臉,他原本是計劃在李府生下他與表妹的孩子,讓那孩子在李府的庇佑下長大成人,最後接管李府的一切,自己到時就是李府老太爺了。
可大夫的話讓他這個遠大的計劃徹底破滅了。他想,表妹不能生育的事遲早會敗露,那時,不管那傻子李征再如何維護表妹,李家宗族也不會放任這一脈斷了香火的。到時,李征那傻子一定還是不肯納妾的,那樣隻有過繼這一法子。但過繼的孩子背後是有自家人脈的,李征就算死了,那過繼的孩子也不會輕意受自己擺布了。這若大的李府看來是無法收入自己囊中了。
他恨恨地想著,立馬為自己尋了另一條升官發財的路來。就是二王子那裡了。人家可是堂堂女真王子啊,不管他日後能不能繼承王位,他當下可以給自己的,恐怖也不比那李府的一切差。但若想得到那些,自己必須加把勁了,一定要做出一些讓二王子滿意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