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嘯卿的話被南芳打斷了:“嘯卿自然知道啊。他知道的事兒可多了去了,可是吧,真的沒必要事事都與你說清楚了。因為,即使說了,你那腦子也不見得……”
黃嘯卿不說話,隻眯起眼盯著南芳,那眼神如寒冰利刃,這也是南芳第一次見黃嘯卿用這種眼神注視自己。她先是一驚,又很快恢複過來,還掩嘴一笑:“罷了罷了,我也是說多了,多**一份心罷了。”說完一甩手,衝黃嘯卿一笑,走了。
這個女人上回可是下手害自己來著,這就麼走了?易芊兒身子一動,想去追南芳,但肩膀上還有黃嘯卿的手,那手上還使著勁,讓她無法去追。
易芊兒一滯,又賭氣轉身衝向欄杆,那肩膀上的手還是使著勁,她也沒法跳下河去救人。
易芊兒惱了,一抬手去打黃嘯卿放在自己肩頭的那手:“你倒底想乾嘛?追人也不讓我追,救人也不讓我救?”
黃嘯卿見她暫時不會跳下河去,才收回手來:“上回你被推下去,也是我的錯。是我沒好好護著你。此類事,我保證今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黃嘯卿也正是因此才讓八步蟬時時跟著易芊兒,但這事現在不能與易芊兒說。他語氣十誠懇殷切,“南芳與她娘對我有救命和養育之恩,我將她娘當做親人,將她當作妹妹。所以,上回的事,我懇請你,我懇請你放下。因為她對你不善,我便不會再與她有過多接觸,我會替你時時提防她。”
易芊兒盯著黃嘯卿,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上回被南芳推入地道,確實是黃嘯卿不顧自身安危,跳下來解救自己。自己也沒有受傷。那麼,還要繼續追著南芳不放嗎?即使真的捉住南芳,又要如何處置她呢,這個人被黃嘯卿當作妹妹看待,自己要如何懲罰此人?才能解恨?才能不讓黃嘯卿為難?
那邊的權橄彥聽了全部的對話,嘴一張說道:“不公平啊。你黃嘯卿據說是從不記仇,有仇當下即報。那為何讓易姑娘放下那過節?”
黃嘯卿猛得轉頭盯向權橄彥,暗想,這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他忍下當場掐死權橄彥的衝動,向易芊兒道:“你不願放下,我也不勉強你。芊兒,我隻求你……”
此時,河中正在水裡搜尋的幾人都大叫著:“真的沒有啊。唉,上去吧。”“奇了,不知衝到哪去了,隻有上去了。”
婆婆也聽到了這些對話,更急了:“怎麼了?沒找到小寶?小寶被衝走了?求求你們,不要放棄,求求你們,再找找,再找找啊,一條人命啊!小寶!”她奮力衝向欄杆,竟將權橄彥也帶著往前移了幾步。
易芊兒也急了:“婆婆,我幫你去找。”說著,她又要躍進河去。
黃嘯卿無法,不顧其他,一把將易芊兒緊緊摟在懷裡:“芊兒,彆去。不用去。那掉下去的根本不是你們所說的小寶。你不要中了那姓屠圈套。不必做無謂的事。”
對了,剛才黃嘯卿就說這不是小寶,易芊兒問:“你怎麼知道那不是小寶?”
自然不能說有八步蟬時刻跟隨著她,黃嘯卿道:“從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推斷出來的。”
權橄彥又追問了一句:“你早知道了,卻為什麼不早些對易姑娘說?”
黃嘯卿斜睨著權橄彥,不知道自己還能忍他多久,隻得大嗬一聲:“將那姓屠的綁來!”這一聲大喝震得當場的眾人都是一駭,易芊兒是頭一次見黃嘯卿如此。權橄彥也是罕見地被震懾地住了嘴。他這嘴可是被打死也不曾停過的。
自有暗處的役從現身,將屠老爺直接從他自己的畫舫上提溜至黃嘯卿麵前。黃嘯卿的火氣算是有了出口:“姓屠的,你何必做這些障目之事。老實交待你將小寶如何了!”八步蟬不會離開易芊兒過遠遠久,所以,那晚他也隻比易芊兒多看到了小寶進了大院子,第二日,隻多看到了屠老爺在挖藤條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