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回答道：“嗬，屠家那個大小子啊。他原來還記得啊。可惜，他這個人怎麼就記吃不記打呢？”
小寶也說起過，這位婆婆打過屠老爺，易芊兒不解：“婆婆為什麼這麼說？”
“不瞞易姑娘，我與屠老爺的娘親是堂姐妹。我們倆分彆喜歡上了喜愛侍弄鳥雀的一對好友。我嫁於姓陳的一位，我堂姐嫁給了姓屠的那位。一開始，我們兩家日日都有來往，四人都喜愛分享飼養鳥雀的有趣事兒。”
“可是後來，我堂姐夫重病不治，早早地離世了，留下我表姐和兩個幼子。屠家家道中落，眼看著他們娘仨入不敷出，我和我相公商量後，就將我堂姐和兩個侄兒接到了家裡。雖然我們家境並不殷實，但總算是餓不著，凍不著。那時，我堂姐的身體也漸漸不好了，長年吃藥，臥病在床，我們的中饋也逐漸吃緊。
不得以，我相公就帶著屠家大小子，一起去捕捉一些毛色豔麗的鳥兒，售賣給有錢的公子哥兒。漸漸的，他們有了固定的買賣鳥雀的圈子，也有了固定的收入。他們去做生意的時候，我就在家裡帶著屠家二小子，小寶。小寶又漂亮又聽話，真是個好孩子。直到有一日，我相公對我說，他不會再去那個買賣鳥雀的圈子了。我追問他為什麼，他說屠家大小子似乎和宮裡的人搭上線了，想做一筆大買賣，就是捕捉更多的鳥兒去做菜肴。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有一道叫百鳥鳳髓的菜肴，需要用到幾百鳥兒的腦髓。
雖然也靠售賣鳥雀換取過銀錢，但那畢竟是賣到愛鳥人的宅子裡，再怎樣也不至於那般血腥殘忍。我相公也十分自責，說是當初不該想到用賣鳥雀換錢，更不該帶屠家大小子去做這事兒。可是我相公不做，那屠家大小子還堅持做了下去。他還偷偷地帶著小寶一起去捉鳥雀。有一日，他急急地奔回來呼救，說是小寶爬樹捉鳥雀，爬得太高，下不來了。我與相公急急去救。果真看到小寶伏在一根又高又細的枝上，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