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橄彥趕忙捂上那隻完好的睛睛,從易芊兒身邊跑開,跑得遠遠的。
易芊兒也不願和他們再多說什麼,心裡是越想越難受,也不管這倆人,徑直往屠家莊後山快速而去。她覺得對不起山上那些鳥兒,也對不起愛鳥的那位婆婆。
易芊兒一路運功飛躍,拋下權橄彥和屠老爺,一個人很快就來到老婆婆的茅屋。待會兒,見到了老婆婆,該如何和她說起那些鳥兒會被捕走的事?易芊兒在茅屋前停下腳步,抬起一隻手就要往頭上抓,舉起了一半,停住了,怎麼自己也學著權橄彥抓頭發了,那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她苦笑著放下手,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她戒備著緩緩繞到茅屋的一側,看向發出聲音之處。茅屋這邊正是對著屋內桌子的窗戶,此時窗戶向上大大地翻起,一個人彎腰伸進茅屋,隻留下半截/身/子掛在窗外,兩隻腳離地寸餘,還在那裡吃力地晃啊晃啊。
賊?這麼光塗四壁的茅屋有什麼好偷的?再細看這半截/身/子上的衣著布料,竟是上好的錦緞!那就不是賊了。難道是來惡作劇的?看一個盲人婆婆獨居在此,來搞些小破壞?
易芊兒收氣凝神,悄悄地靠近窗戶,視線越過窗框往裡望。隻見那個身子的上半截,幾乎要掉進缸裡去了。臉被袖子和頭發擋著,看不真切,隻看得見他的雙手正扯著個布袋子往缸裡倒著新米。
易芊兒忍不住發聲:“你在乾嘛?”
“啊……”那上半截身子大叫著往回收,又因為用力過猛,站立不穩,急急地倒退兩步後,摔了個屁蹲。
“啊呦……好痛啊。痛死了。”這時,那人的麵容才看得分明,原來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後生,約莫十七八歲。他五官痛得擰在一起,一邊揉屁股一邊問易芊兒:“你是誰?為何在此?”
易芊兒不答反問:“你是誰?你又為何在此?”
“我叫小寶。這是我家啊。”自稱小寶的少年站起身,拍著身後的灰塵,“該你回答我啦。”
易芊兒聽小寶的語氣有些稚氣:“我叫易芊兒,是易蒼派的弟子。”
小寶搖搖頭,嘟起嘴道:“易蒼派?小寶不曾聽過。不過,小寶也從未出過莊子,所以易姐姐不要怪小寶啊。”
易芊兒微微皺起眉,這人長得也算英俊有度,穿著也整齊乾淨,怎麼說話有些稚氣?好似有些智力不足。她問小寶:“我是來看住在這裡的一位盲婆婆的。你呢?”
“咦,你也認識陳嬸嬸?”小寶歪著頭,很驚喜的樣子。
“陳嬸嬸?”原來這位婆婆姓陳啊。
小寶笑著點點頭:“嗯,嗯。她是陳叔的夫人,我自然稱她陳嬸嬸。我很小的時候,陳嬸嬸一直帶著我喂鳥,還每天給我梅乾吃,每天都給哦。陳嬸嬸真是太好了。可惜,現在小寶吃不到梅乾了,小寶很喜歡梅乾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