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的神情上判斷，商議的事情似乎產生了分歧。兩人的動作幅度都挺大，來客的麵容因為背對門窗方向，看不真切，隻能看到那人穿得是本明最時興的衣袍，衣料十分考究，價值不菲。此人身材高大強壯，很明顯是長年練武之人的體魄。黃嘯卿將此人的身形與朝中熟悉的人物一個一個比對，發現並沒有相符的。難道是地方上的某個官紳？
黃嘯卿很想知道他們在爭論什麼，便又儘可能靠近了些。此時，聽到了那個來客生疏的本朝口音，黃嘯卿才知道這人是外邦人士。難怪即有身份地位與龔知府夜談爭執，又在自己信息名單中搜索不到了。此人必是外邦頗有身份之人。因為他對著龔知府重重地拍了好幾次桌子。
龔知府的聲音還比較克製，黃嘯卿聽不太清。但那外邦人的聲音委實亢奮，隱隱能聽到其中：“不講信用”，“損失很大”，“必須全給我們”等一些詞語。
忽然，黃嘯卿發現一個有趣的地方，那個來客在激動地做著肢體語言的時候，頭部晃動，不時露出臉側的一樣飾物----一個碩大的玉耳玦。嗬，女真人。黃嘯卿知道，西海女真人的男性勇士，喜歡佩戴此類飾物。
潘森接話道：“你剛才提到，在李副將營中的殘骸裡翻找到玉質的碎片！”
“沒錯。昨晚的那些話，配合今天在李路晉營中的發現，就完全可以聯係起來了。動手偷神火油的是女真人！”黃嘯卿回答。
“他們想造反不成？”潘森想到。
黃嘯卿卻搖搖頭：“不一定。或許當下不一定。動手偷的確實是女真人，但他們偷後，沒有悄悄隱匿起來，以便尋機逃出去回國，而是與龔知府接頭聯係，而龔知府最近又被騰王保薦到了兵部！”
潘森的眼睛倏地瞪大，冒出興奮的光芒：“騰王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