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青人懵懵懂懂地按著管家的指點去摸牌:“可這差事……老叔,我真的感覺瘮人的慌……”說著,他開牌,又被管家兜頭一巴掌。
管家低吼著:“你這個王八羔子……又贏……”
“什麼?”年青人揉著腦袋被打的地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又贏了?”
“什麼你又贏了?我是說你,又贏不了我!”管家把所有的牌都胡嚕到一塊兒,又將桌上的賭資都收攏到自己這一邊,“我就說嘛,你這個從沒玩過牌九的臭小子,怎麼可能贏得了我!看吧,隻用這一把我就回本了,還翻倍的贏回來了。”他將麵前的一堆碎銀裝進自己的錢袋中,“臭小子,不要心疼這些小錢。往後你每個月的俸銀多著呢,到時可彆忘記孝敬孝敬我這個老叔。”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年青人連聲回道。
管家起身打算離去:“對了,你剛才說什麼?瘮人?”他揮起手,又想一巴掌打向年青人的腦袋,這回年青人條件反射地躲開了。管家打了個空,麵上有些不甘:“有什麼瘮人的?又沒讓你摟著她睡覺。嗬嗬。說是讓你看到可疑的人靠近,就火速通報我。其實,實話告訴你,這情況啊,這麼多年來都沒發生過。”
管家像是想什麼似的,將一雙手反複地用力搓著:“老叔今天才惡心壞了呢。老爺突然來了個勞什子親戚,讓我在場麵上給圓過去。我是忍著惡心將這賤/人扒光羅,用了幾盆水才衝得她乾乾淨淨,抹乾淨弄乾頭發,換上一套衣服,梳洗打扮好,丟到那床上,還裡裡外外熏了那許多香,累得我老腰都要斷了。臭小子,你是不知道,給那賤/人捯飭這些有多惡心。那賤/人四肢皆斷,不能配合,這倒還在其次,主要是那雙臂雙腿上腐爛生瘡才瘮人呢!要是平日裡,這賤/人要老子受這麼多累,老子早賞她幾個大耳刮子了。可今天不行,那張臉還要見人,打紅了打腫子都是麻煩事兒。”
管家心裡想的是,當初龔老爺讓將這女人丟在一旁,變著花樣兒折磨,而不是索性要她的命,為的就是逼她說出,祁家從前朝開始收藏的另一筆財富在何處。一開始還定期來看看她的狀況,後來就越來越少,最後這一年一次都不沒來過。想是看到那女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龔老爺自己也膈應。也或許是對那沒影兒的寶藏的心意也漸漸淡了。龔老爺或許早就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活死人被丟在了府中一禺。
管家又暗暗後悔,早知如此,不如早早的就弄死這賤/人。她這樣子,死了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樣子,龔老爺也不會因此責怪自己。更重要的是,這賤/人要是早死了,就不需要自己今天給她扒衣衝身子換衣服了,想起來還是惡心得不得了了。
“唉,早知道今天這麼累,就早幾天讓你來幫忙了。”要是早些讓這個憨憨的傻侄子來幫忙,今天這些惡心的事兒就可以全交給這侄子去做了。想著想著,管家又要甩那年青人一巴掌,年青人躲得更麻利了,管家換了一幅語重心長的語調:“所以,老叔看你是親侄子,才將這好差事交給你。可千萬彆辜負老叔的提攜啊。”
年青人連連點頭:“那是一定,那是一定。小子下個月的俸銀一定全孝敬您老人家!”
沒想到管家聽了,眉毛一豎:“下個月?那這個月的呢?”
年青人一愣:“這個月的?這個月的俸銀剛才不是全輸給您老人家了嗎!”
哦,是這樣,甚好,甚好。管家不再說話,點點頭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