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從回稟得很明白,黃嘯卿也相信他們確實是每一間屋子都搜查過。那麼,既然屋子裡沒有,就一定在屋子外了。這個地方,一定在龔府大院內、尋常的屋子之外。對皇宮多少有些了解的黃嘯卿,一下子就想到兩牆的夾縫、想到刑籠、想到水牢之類的地方。
黃嘯卿再根據役從回稟的龔府地型,排除了刑籠、水牢一類的可能性。那就隻剩下兩牆的夾縫這類地方了。黃嘯卿推斷,龔府是個大宅子,大院子套小院落,庫房、下人房、雜物房等等,不計其數,兩牆夾縫之類的地方太多了,但不是每處都要去搜尋。
所有龔府內的兩牆夾縫之類的地方,可以剔除平日裡有人走動的,剔除兩頭連接兩個區域的,剔除堆放雜物的,剔除不生草木的,甚至剔除兩頭相通的。隻需要去搜尋平日裡下人都不會走到的,沒有堆放需要用的東西的,且三麵相圍一麵開敞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在龔府裡隻有兩處。一處在宅子最北麵,是宅子與朝陵山相接的地方,靠著宅子的院牆,另有兩麵矮牆圍著,打探來的消息稱,這裡最開始時,是宅子內下人打柴後就近堆放之處,後來走過一次水,便從此再不允許堆放木柴之類的東西,就此廢棄下來。
另一處在最西麵,與城中的菜市隻隔一麵牆。幾年前,府中的下人為著采買便利,私自開了一扇小門於此,還搭起兩麵竹柵欄,圍起一處小小的無頂的敞口小間,便於采買後直接在這裡將菜蔬分撿裝筐,派送去不同的院子。圍起兩麵柵欄,完全是下人們為著分筐時可以偷偷裝些進自己的口袋,在此處就貪墨了,比到了大廚房再偷拿,不知多便了多少倍。與菜販們悄摸摸地收受回扣,在這裡進行也絕對不怕被人發現。
隻因這門是私設的,便沒有設專人看護此門,出入之人竟魚龍混雜,甚至有人混進了女眷的院子,於是太老爺氣極,命令將這門封了。那時正到處找私自開門出入之人,大夥都被怕牽連進去,有事沒事都不會再往這裡走動,全都離得遠遠的。至此,西麵這處便也荒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