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芊兒吃得高興:“你就瞧好吧。明天找李路晉的事你就放一百個心,我準給你出全力了找。”
兩人吃吃鬨鬨到很晚,又躺在床上聊起了黃嘯卿和李路晉,也不知到了幾更。隱隱地傳來嚶嚶地哭聲,一開始遠遠的,兩人還以為是哪家的娘子與相公鬨了脾氣,在哭鬨。沒想到那聲音,竟漸漸地近了,感覺就在街角。
餘梓璐和易芊兒不說話了,兩人的神情由開始的好奇變為驚恐。餘梓璐的身體開始發抖,連聲音都是發顫的:“我,我二娘沒和我說這裡,鬨,鬨鬼啊。”
說完,兩人抱得更緊了。雙雙緊閉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另一間房裡的黃嘯卿在聽到聲音出現在街角的時候,隻耳朵動了動。直到同樣聽到動靜的潘森來到他房裡,黃嘯卿才睜開了眼,他坐起身,斜靠在床邊:“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房間乾嘛?”
潘森知道他是明知故問:“這鬼音,你就不好奇?”
黃嘯卿輕歎口氣,指了指桌上的茶杯,示意潘森為他倒杯茶:“在國外時,那裡的人懼怕一種會吸人血的鬼怪。還有一種宗教,宣稱隻要信他們的神,就不會受鬼物的侵害。但我的老師告訴過我,人死後就一切都完結了,血肉全都化為齏粉。唯有愛你的人會記得你。”
他接過潘森遞來的熱茶:“什麼魑魅魍魎,哪有一個是真的?”他又將空茶杯遞還給潘森,“回吧。”說完就躺下了。
潘森就像是特意過來為黃嘯卿倒茶潤嗓的,一臉無奈,又有些不不甘,反身關門時,故意低聲嘀咕了一句:“你倒是不怕。誰知道那易姑娘怕不怕呢?”
房門被輕輕關上了,黃嘯卿反倒一下子坐了起來。先是對房門翻了個大白眼:“這個老狐狸。”使喚了一下他,他就耍這種小心思。
隨即,黃嘯卿披衣下了床,來到臨街的那邊窗前。
為著透風,窗戶先前就留著一道縫兒。黃嘯卿從窗縫望出去,隻見一個白晃晃的影子,從街口飄飄忽忽地行至了街中,就要到這客棧的門麵前了。那白影離得近了,也隻粗粗的看出一個大致的人形,分不清頭腳,前後搖晃著,似有血腥氣散出。
這白色鬼影的聲音也越發清晰瘮人。極尖極厲的女聲,透著徹骨的淒苦,曲曲轉轉,唱著一種似曲子戲的腔門。細聽好似在說著什麼。可這種詭異的情景,有誰會認真傾聽詳細。
客棧不知哪間房裡傳出低低的恐懼叫聲。不知是哪個小姑娘被嚇到了。
黃嘯卿撇撇嘴,隨手摸出一個銀錁子,運了些力,朝著那白影擲去。大銀錁子還未碰到那白影鬼,那白影鬼就倏忽一下閃開了!叮鈴一聲。銀錁子擦著白影鬼的邊兒砸到了地上。
黃嘯卿沒好氣的道:“彆嚇著這兒的小姑娘。走遠些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