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正站在房門口，目光冷冽地看著幾個時辰之前，說要為她守夜的兩個姑娘——已經與她朝暮相處了數不清的年月的兩個人。
她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所親近的人。
水墨與丹青隻道是公主殿下的眼神寒冷，卻不知她們公主的心也一陣陣泛寒。
自她三百歲起，這兩人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她也從未將她們當外人看，她們卻從來都不懂她。
仙音頭一回覺得自己太累了，原來她是這樣的孤立無援——整個上界，竟然沒有一個心思單純的人，沒有一處能夠供九芝容身的地方。
芝兒啊，姐姐無能，我保護不好你;雲紫啊，對不起，我雖救了你的命，卻將你置身於更險之境。
仙音歎息，這是長公主最沉重的歎氣聲：“你們回去吧。”
水墨垂著頭，一言不發。
丹青還傻傻的問，回哪兒去？
“上界。”仙音說罷，聚氣施法，打開了回上界的通道。
水墨依舊垂頭不語；丹青急出了眼淚，連連搖頭，哭喊道：“公主，不，我不回去，你不要趕我走，我要跟著你……”
一邊喊一邊要爬過去抱住仙音。
仙音退後兩步，躲開。
“回去吧。”仙音拂袖，將兩人往通道中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