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是天訂的姻緣,死了都解不了的緣分——若來世她是一隻蝶,一生便隻會繞著他飛;若她是一棵樹,也必定在他的庭前蔭蔽。
偏偏她此生是一棵草,隻朝著他倒了短短的年月,便流連於外麵的花花世界,嫌他太過冷清。
隻是他向來都是這樣的性情,習慣了人生的清淡,自己也變得清淡,表情也不甚豐富。
彆人道是他斷心絕情,不悲不喜,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就不會笑,不會哭,不會表達自己的情緒。
月明在的那些日子裡,他學過如何笑,卻不甚成功,因而在她眼裡,他仍然是沒有表情的,被打上無情標簽的人。
人生滋味,莫過於一杯茶,或清甜或清苦,不同之處便是先苦後甜,或先先甜後苦罷了——那是不同人,不同心境造就的不同。
他們之前是甘是苦,他說不出,但之後定是要苦上許久的。
既然是天定良緣,便會有天定的艱險,畢竟患難之後是真情,磨礪之後成正果。
他們要成正果,必須要曆經七劫,還是接踵而至不停歇片刻的連環劫。
果然世間罕有的緣分是世間罕有的劫難,如今第一劫尚未至,他就已經被相思之苦逼得快要瘋掉了,待這七劫連至時,他豈不是要傷痛斷腸才了得?
情之一字,讓人牽絆至深。
——
話說水墨與丹青忙天荒地的趕到京城時,終於見到了她們的公主殿下。
彼時長公主大人正拉著一位紫衣姑娘的袖子為問:“你真的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