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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將她當成了她的影子，他教她《幽夜明月》，她學得很快，並且很快就練熟了，他每每看見她，就覺得他的妻還陪著他一樣。
都說人死了會化為鬼，回到冥界，那麼，鬼死了，會在哪兒？
人界的每個人都登在生死簿上，他殺過那麼多鬼，卻不見生死簿上多半個名字，想來那些死掉的鬼，並不是到了人界。
那他的妻會在哪一界？還是就此消散了？
再後來，他被冥界的人找到了，黑白無常要帶他走，他竟想著，要同她告彆。
同往常一樣，他提著兩壺酒去了紅樓，聽她彈曲兒，可她連連錯了好多個調子，他知她心不在焉。
她近來一直這樣，他都假裝不知，可今日之後他們便不會再見麵了，若她是遇上了什麼難事，他許能幫她一二，便開口道：“新葉，你最近有心事。”
她卻不願對他敞開了說。
他心裡有些難受，許是因為她的長相與他的妻一樣，以至於他覺得，是他的妻不願向他訴說；或者朝夕相處甚久，他對她有幾分動心。
相顧無言，她彈完了曲兒，他喝完了酒，他離開了。
卻再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