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有新房，有舊屋，買糖人的還在那條街，那個攤位，還是個老頭子，卻再不是當年的那個了。
一切好像都變了，卻又好像還在眼前。
“雲紫。”仙音從雲紫的斜後方喚了一聲。
“嗯？”雲紫轉過頭時，仙音手中的糖人恰好對著雲紫的嘴巴。
甜味，就這樣從舌頭，擴散到嘴裡，讓她猝不及防，就像蜜糖，像回憶。
像……毒藥。
“你說是來桐縣玩，卻一點也不開心，像是我虧待了你一般，”仙音道，“無論這裡曾發生過什麼，都過去了，不是？”
“是啊，”雲紫歎了口氣，“我爹娘都在地府當鬼差，冥王大人是不會虧待他們的，倒是我妹妹……”
“你也有妹妹？”仙音笑，她們還真是同病相憐。
“是啊。”雲紫看見大街的繁華處，有個巷子，眼神就黯然了。
“那裡，曾是我家。”雲紫指著巷子說。
仙音是神，目可視千裡萬裡，一眼就看得到巷子的儘頭，那是一處府邸，牌匾上卻不是“慕府”，那宅子，姓陳。
“要去看看嗎？”雲紫問。
仙音搖頭，那地方對雲紫來說，定然滿是回憶，可院子的主人卻變了，想必她會傷心許久，不看也罷。
——
九芝抱著記事簿，安安靜靜地走在路上，也沒有像之前一樣到處拉著彆人問有沒有見過她女兒，自然沒人將她當作瘋子。
桐縣一連幾任縣令都是清官，倒是將縣城打理得僅僅有條，雖算不上繁榮，也能說得上昌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