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燐苦笑道:“啊,這是為故友王隕而設的。可惜王兄天不假年,早早離去了。他的兒子王渾,當年也隨我征戰過,可惜今日不能赴宴……”
“原來如此,唐公真是重情之人啊!故人若是知道唐公如此掛念,也一定會感動的。”宇文欽立刻便領會了唐燐的意思,因此也馬上稱讚起來。
“唐公重情重義,當世楷模啊!”底下附和聲也紛紛響起。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打破了這紛擾的附和之聲。
“老師!我來了!”
這是一個擁有渾厚飽滿中原口音的男人,他大步疾行地走上了宴會。而在他身後,還有一個左手持劍的少年。侍衛們本想攔住他們,可那二人一路疾行,如入無人之境!
唐公看到這個男人,不禁喜出望外:“阿渾!阿劍!”
聽到這兩個名字,雲晞也猛地認出了,這兩位不速之客,正是那天劫了詔獄的王渾和他的副手!
走到大廳中間,王渾示意那左手持劍的男子放下兵器。而宴會侍衛也在唐元師的眼神示意下退了下去。
“老師,我來晚了!”王渾對著唐燐拱手下拜,十分恭敬。那個左手持劍的男子也連忙下拜:“學生公孫劍拜見老師!”
唐燐欣喜不已,說道:“快落座!”
宇文欽也立刻跟上了話:“王渾將軍,你可知道,這空座位正是唐公特意留給你的。”
王渾也是十分感動,他說道:“幾年前老師突然生病,家父也沉珂不治,我隻得撐起王家的事務,後來公孫也來找我,我們便在宛闕城維持。後來聖上蒙塵,學生無能為力,隻好派族弟王淩駐軍神都,等待機會,再後來……”
王渾把目光移向了雲晞。
“我聽說唐三公子帶著十幾個人便擊敗了王淩,當時神都都說老師病重,我便以為那三公子是假冒的,不料神都一見,居然真是唐公子,再一打探,說是老師已經起兵,目前已經到了神都,我得了消息,便馬不停蹄,帶著公孫前來投奔您了!”
唐燐喜不自勝,說道:“好呀,阿渾,阿劍,你倆這幾年辛苦了。”
王渾這粗糙漢子居然也出了哭腔:“老師,聽說您沒事,學生當真高興,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先父走的那天,心心念念掛記著老師……”
雲晞這才明白,為什麼王渾會把勢力擴張到被視為禁地的神都,又為什麼一開始會認為自己是假冒唐家公子的,發現自己真是唐家人之後,又為什麼立刻撤退,不再糾纏。
大家看著這一對師徒重逢,感動之餘更是震撼。一出山便收服了雄據宛闕城的王渾,唐燐的威望著實讓人驚歎。
不過雲晞現在更佩服閔晟了。他不動聲色,不居功,還成功地引出了空位的話題,更厲害的是,他再次看到了“一公一王”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