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神兵雖利,卻也要看是掌握在誰的手中。匕首和寶劍,兩者皆是一樣的削鐵如泥,若是單獨使用其中的任意一把,隻怕都會讓人驚喜,但要是同時使用這一短一長,長度不一的兩把神兵,卻也不是誰都可以輕易駕馭的。
而寫意此時體內的內力本就所剩無幾,若是平時讓他精控這麼一長一短的兩件兵器,他都要先練練手,更遑論此番他身體已近透支了。這麼惡劣的身體條件,還得直接上手,這一招的冒險程度當真是沒有弱於雲晞方才的提議。
隻是冒險歸冒險,寫意現在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幸虧第一手完成的還不錯,匕首和長劍的位置都還算穩妥,雖然所要花費的力氣不小,但畢竟是剛開始,還沒掌握技巧,寫意相信當他熟練了之後,必然能節省下將近一半的力氣來。
不過這顯然隻是他的設想,因為在小心地上行了不久後,好運女神就結束了對他們的眷顧。
其實原本寫意攀爬得還算穩的,但隨著他加快了速度之後,就有些開始不穩了起來,特彆是在行進到一塊格外凹凸不平的區域時,寫意更是難免地出現了一點紕漏。
本來就難,更彆提他的速度還快了許多,這就導致寫意竟有些忽視了兩件武器之間的長度差距,使得長劍入壁時過淺。而等他反應過來,欲待補救之時,峭壁上就已是滾落了不少石塊下來,隨之滑落地還有寫意的半個身子,若不是還有左手撐著,他們兩人此時隻怕已是在下墜的過程中了。
然而撿得一命並不意味著就輕鬆了,這吊著亦是個體力活。
不過這下子就體現出身為“小白臉”的優勢了,要是是張黑臉的話,臉紅還真不甚明顯,但寫意本就生得一張白皙的麵皮,這樣一來的話,便顯得臉色愈發得鮮紅,讓得早已習慣了某人俊臉的雲晞,此刻突然看見這樣一張漲紅的臉,也是不由得多了一絲愧疚和心疼。
隻是心疼歸心疼,她卻並沒有出聲說什麼代替的話語,在這個時候,她又如何會再不懂他的心思,既然他想讓她依靠,那她何不順從他的意思。
因此她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隻是靜默地看他調整姿勢,艱難地繼續向上爬去……
“哧哧。”一時,整個崖壁上僅隻剩下了長劍和匕首插入時發出的聲響,一聲聲由一開始地謹慎到後來的逐漸增速,卻是顯得操控的人愈發遊刃有餘了起來。
不過這到後來不斷響起的哧哧聲,在臨近崖頂時,卻是緩慢了下去,甚至有時候還伴著粗重的喘氣聲,一點點侵蝕著人的神經,讓人幾乎以為這等聲響在下一刻就會斷去,進而不聞……
這種沒來由的擔心,看似荒唐,但也並不是空穴來風。畢竟攀爬此等峭壁,莫說是換個平常人,便是武功內力差之毫厘的,此刻隻怕也已堅持不下去。隻因這樣的攀爬行至後來,根本就已不再是依靠力氣,而是仰賴毅力了。
不過也就是在這等艱難的情況下,雲晞原本因重傷都不曾彎曲的脖頸,開始以一種極其溫柔的姿態,緩緩地低側了下去,最後倚靠在了眼前人早已被汗浸濕的背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