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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所願也,不敢請爾。”此話說完,雲晞淡淡地瞥了寫意一眼。明明她的語氣恭敬的挑不出錯處,寫意卻感受到了那一眼中所含的冷淡,根本不像表麵表現出來的那般欣喜。
“我已在醉香樓訂了雅座,既如此,我們現下便前去吧。”雲晞愕然,原以為謝公子察言觀色後,雖不會將此行取消,但總會麵色有些尷尬。卻不想他的神色絲毫未變也罷,反之更添了幾許愜意。
偏偏她現在的身份,令她不能出言拒絕,也隻能歎息謝公子演戲演了這麼久,早已入戲不可自拔。
“阿梓,我們這就走吧。”在某人說出這番話,而他們又行了幾步後。雲晞依舊未反應過來,而是呆愣愣地看著眼前那緊緊握住她的手。那隻手修長溫暖,輕鬆就將她的一隻手囊括,雙手疊加,同樣的溫潤如玉,唯一不同隻是另一隻手,有著薄繭覆蓋,比起她的細膩,多了幾分粗糙。
“殿下,男女授受不清。”雲晞反應過來後,迅速掙脫了那隻手,她的理智一瞬壓過了她的情感,使得她擺脫了束縛。
“阿梓難道忘了嗎,師兄小時候可是經常牽你的手的,甚至比這更親密的我們也做過……”感受著手中突然的空蕩,寫意的心情亦有些悵然若失,不過他一瞬就換上了淡淡的笑容,略帶戲謔的朝雲晞說道。
“師兄亦雲是兒時,現下你我都已長成,自不可與當年相提並論。”寫意的話說得隱晦,雲晞卻突兀想到了那兩次的親吻。內心劃過一絲羞窘,表麵卻不動分毫。她很自信自己的偽裝,認為寫意此話不過歪打正著,因此並不願流露絲毫的破綻。
寫意見自己都這麼說了,雲晞亦沒有什麼反應,也不由有些失望。他對於雲晞的一時糊塗也覺得無奈,明明在其他方麵都睿智通達,偏偏在感情上麵稍顯遲緩,若是她在感情上亦有在其他方麵一半的聰慧,現下想必也早就發現他的不妥了。想是這麼想的,卻也無可奈何,某人遲緩歸遲緩,逼急了,卻不知她會做出什麼事來,也隻能慢慢來。
他們倆人就這般並立而行,途中一直保持著沉默,待走到大街上時,那沉默才被車水馬龍漸漸地衝淡了。
現下的夜已靜靜沉澱了下來,描金彩繪的花燈一字鋪展開來,點綴了整條大街。不時有仕女公子,挾著香風而過。靡靡的笑聲,貫穿了天上人間。
這是一派盛世的華章,在這樣連空氣都帶著歡聲笑語的氛圍裡,饒是雲晞和寫意這等在腥風血雨中走過的人,此時也覺得心境前所未有的平和,那些所謂的黑暗似乎都淡去了,隻餘這漫天的華彩在眼瞳中越來越璀璨。
“先去吃飯吧。”寫意的聲音極輕極淡,好似怕驚動了晚間的風。這樣舒緩的氣氛對於他們二人來說,不可多得,因此兩人都極有默契的選擇了維持這一刻,不去擾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