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之命自然寶貴萬分,翩雪一人怎敢與之相提並論,聽聞盟主昔日曾得一朵天山雪蓮,比起盟主之命來,區區藥物應當不值一提吧。”來人聽翩雪說完,直欲吐血,趁火打劫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可偏偏他又無法拒絕。
“那是自然,天山雪蓮也隻有在公子這等神醫手上才能發揮出它的奇效,待盟主病愈,我等自當雙手奉上。既如此,公子請速跟我等至邊城,盟主之毒,迫在眉睫,還望公子見諒。”
翩雪見來人答應了她的條件也不再推脫,騎上一匹馬就隨他們而去,剩下如風在馬蹄驚起的塵埃裡,瞪大了眼睛,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怒。
無視也罷了,丟下他一人還生生吃了一口的灰。可偏偏那人背後的用心卻又令他無法生氣,比起跟他們一幫人走,他一人反而更安全,畢竟眾人的目標並不是他。
隻是某人怎麼一直都沒有自己是女子的自覺,如風輕揉眉心,為自己以後的悲催命運深感憂傷。
翩雪一路上有一群人相護,倒輪不到她出手。不過一到邊城,見到躺在床上的田盟主,她就知道為什麼一路上他們都不要她出手了,因為要留著體力讓她給田大盟主解毒。
一見田大盟主身上纏繞的黑氣,她不用把脈就知道他是中了蠱毒,倒也不是什麼極厲害的蠱毒,奈何解毒過程極其繁複。
“給我拿一把小刀,再來一個點燃的燭台,然後全部退下。”在場眾人還有質疑之色,翩雪輕飄飄的加了一句話,“如果不想他死的話。”當下眾人也不敢再逗留,紛紛退下。
眼見眾人退出,翩雪迅速拿出一套金針,經火焰炙烤後,一根根插入病者的穴道之中。
其間她的動作直如行雲流水,未曾暫歇,輕攏慢撚,若不是床上還有傷者,這一手幾疑不在診治而是在彈奏千古名曲。
而那手法,縱是浸淫醫道多年的老者在此,隻怕都要讚歎不休,觀其金針插入穴道之深淺,多一分則太多,少一分則太少。此等技法要求的不僅僅是天賦,還需要施展者長年累月的積累方可大成,而翩雪連弱冠之年還未到。
待翩雪停下時,床上之人已然成了一隻刺蝟。卻有一物在皮膚下突起,快速移動,轉瞬間已快至腕部。刀光閃過,腕部的血噴湧而出,連帶著那隻蠱蟲亦衝出了體外。那隻蠱蟲在衝出的一刹那,已被斬成兩半落於地上。
點穴,止血,拔針,動作一氣嗬成。
床上之人的麵色愈發的紅潤,相對的,翩雪的臉色卻逐漸蒼白,連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她隻能勉力才能維持住站著的姿勢。
“田盟主隻需靜養幾日就好了。”短暫休息後,翩雪打開房門吩咐道。聽到此,眾人紛紛衝進房門,翩雪一人逆著人流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