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幕被掀開,一雙骨節分明又遍布著粗糙傷口的手掌出現,就是何青歡看見都有些僵硬,這樣的傷口深深淺淺,一定是不同的時間反複受的傷。
男人很高,足足有一米八五,身材修長,許祁淵接觸到他的那一刻忍不住渾身一震,震驚得無以複加。
這個男人乍一看上去同他自己有六分相似,如果說那其他四分的不同,一分的滄桑三分的嗜血目光。
就算兩人再相似氣質也絕對不同,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心狠手辣。
何青歡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那裡有一道非常淺的傷疤,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但能和許祁淵有著這麼相似的人,總歸還是豐神俊朗的。
他從兩人麵前走過,還道了句跟上。
何青歡抬腳跟過去,許祁淵卻沒有動,她疑惑的轉頭看他,看見他臉上閃過掙紮,一下明白過來,看見這麼像自己的親人,他的思緒一定很混亂。
搖了搖衣袖,何青歡示意先跟上去再說。
“嗯。”應了一聲,許祁淵終於挪動腳步。
楚王並沒有走多遠就停了下來,不過殿內就完全不是剛才夢幻似夢的場景了,而是一個書房樣式的房間。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幾個巨大的書架隔開了房間,在上麵放著名貴的花瓶,有的放著幾本書畫。
他坐在了主位上,抬手示意兩人也隨處坐下。
這期間他除了兩個字“跟上”以外沒再說過其他的,何青歡這下算是知道楚昊和許祁淵話少的原因了。
一個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一個是基因太過強大。
何青歡和許祁淵隨處坐下之後,就有人奉上茶水,衝著馥鬱的茶香她就知道這是龍井,不愧是位高權重的人如此稀有的東西都能請客。
不過茶水再*,何青歡也沒有碰,許祁淵也亦然。
上位的楚王看見兩人的動作也沒說什麼,而是將自己麵前的換到何青歡前,端起來就飲了下去。
兩人見狀也不好再躲。都端過龍井茶品味起來,隻是喝著水的眼睛都沒有離開坐在上位的男人。
楚王好像並不在意,他看了看兩個人,最後視線停留在許祁淵的身上,仔細的盯著,不錯過一寸地方,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什麼。
而隻有他自己才清楚心中的失望有多大,沒有,哪怕一點影子也找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連同那個人的模樣都要忘記了。
現在唯一的念想都沒有了,恍若窒息的感覺侵襲而來,占據著這一刻他的大腦,楚王放棄的收回目光,撐著腦袋的手揉了揉額頭,另一隻手揮了揮讓他們退下去的。
兩人摸不著頭腦的對視一眼,還是從房間裡走了出去,剛出門就有侍女帶領著他們離開這偌大的世間享福。
出了大殿那種壓抑的氣氛儘數散去,兩個人都不自覺的鬆了口氣,嚴肅、陰沉、神秘集齊一身的男人帶來的壓迫感。
何青歡有些猜不透那個祁淵的父親到底要乾什麼,他們就進去喝了杯茶參觀了楚王的大殿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