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針從火焰上掃過,消了個毒,何青歡找準穴位就紮了下去,許祁淵一絲反應也沒有——看得出來,她的手法很好,讓人基本上感覺不到。
比起上一次有人在醫藥堂前鬨事的時候,好了許多。
她紮了十分鐘,許祁淵身上插滿了針,要是稍微動一下的話,還可能傷到自己,所以幸虧他在昏迷的狀態。
又一個時辰之後,藥被下人端了過來。
何青歡讓人先放在一邊,她將針一根根的取出來,然後用浸泡過溫水的帕子擦了擦許祁淵的身體。
有句話叫以毒攻毒,用熱氣引熱氣,她在許祁淵體溫升高時候便用熱帕子外敷。
擦拭好了之後,何青歡用手背碰了碰藥碗,湯還是滾燙的。
喝這個藥必須是涼的,於是她又用勺子在碗裡一勺一勺的舀起來又放下去,希望它能快點的冷卻。
感覺差不多的時候,何青歡給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趕緊過去把人扶起來,靠在床頭上。
把藥一勺一勺耐心的喂進許祁淵嘴裡,她的臉上是止不住的擔心。
之後何青歡一直守在他的床邊,時不時的便去探一下脈搏,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卻絲毫不見一點好。
何青歡在等,等藥效儘快的發作他吸收之後才能克製住靈芝的燥熱。
囬扭著腰肢上樓,她身上的囍服還沒有換,何青歡倒是因為私心拔掉了許祁淵身上的大紅袍子。
“姑娘這是要待到什麼時候?”走到何青歡旁的囬陰陽怪氣的說。
她不懷好意的看了她一眼,不歡迎的態度很明顯。
何青歡一直提著一口氣,眼神一眨不眨的望著昏迷中的人,就算他違背了約定,她還是不願意看著許祁淵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囬的話在她耳邊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因為許祁淵的情況可能一秒鐘一個變化,不仔細看著很容易出事。
囬將自己麵前很礙事的裝飾物扯下來,堵在何青歡的眼前,保證她能看到自己。
“我在問你話!你們中原人就是這麼沒有禮數的嗎?”
何青歡抬眼瞄了一眼沒有搭理的挪開目光,順便挪了挪凳子,讓自己能夠看到許祁淵。
她的這副樣子在囬的眼中敢隨意的忽視她就是看不起她,囬脾氣可以說相當的火爆古怪,被何青歡這麼一刺激,出的氣息都異常火熱。
然後何青歡的麵前被一抹紅色擋住,囬咬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然後灑向何青歡。
何青歡就看見一團白色的粉末從自己麵前飄過,她一個不小心就吸進去了,趕緊閉息的時候突然覺得這個味道有些熟悉。
何青歡再次嗅了嗅,這種奇特的香味怎麼這麼像是“山穀百合”?
她確定似的又在自己旁邊扇了扇風,仔細聞了聞,的確是“山穀百合”的味道。
吸了這一點她就已經能感覺到頭有點暈,何青歡有些煩躁的看著一直在搗亂的囬,拿出一粒自製的解百毒藥丸吃了下去。
想著剛才的粉末有些飄在許祁淵身邊了,她還順便喂了昏迷中的許祁淵一粒,而且這種藥入口即化,不用擔心吞不下去。
她淡定的繼續守著昏迷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