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祁淵的鼻子還在流血,她趕緊把人扶起來坐著,然後用涼水拍著他的脖子和額頭。
時間變得異常的煎熬,何青歡根本就是神經一刻也不停下。
她一直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祁淵,堅持一下,很快就好。”
張曉梅冷哼一聲,“看你一刻鐘過了還有什麼話可說。”
何青歡身邊的水盆一直在更替,他的動作卻沒有停息。
二十分鐘之後,花朝急急忙忙趕過來,這回她的手中也拿著一碗藥湯。
何青歡接過來,碰了一下就覺得溫度不對,還是四十度左右,還沒涼下去。
她又叫人拿了冰塊過來,然後把碗嵌在冰塊當中,給它降溫。
這碗藥要是一定要冷卻之後才是最有效的,二十分鐘能把它熬出來,也是辛苦了花朝。
她抿嘴對她點了點頭,表情帶著感謝,花朝趕緊擺擺手:“小姐,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何青歡又試探著碰了碰藥碗,這會的溫度差不多。
她端起來喂進許祁淵的嘴裡,許祁淵雖然痛苦但還算配合,因為要很快的喝了下去。
他感覺到一股涼氣順著喉嚨往下走,走過的地方都帶著涼爽,和之前的火熱相互抵消。
然後就到了胃裡進行了天人交戰,自古以來有陰必有陽。
二者的中庸之道也是很複雜的。
何青歡憑著這些日子,翻閱的書籍還有基本功的紮實,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最好的挽救方法很不容易。
她和許父,張曉梅一樣,在許祁淵和下藥的那一刻,眼睛一瞬不眨的緊盯著他。
許祁淵一直沒有什麼反應,還是想剛才一樣,喊著難受,他的手想抓住什麼東西。
何青歡趕緊握住他的手,她心中祈禱,拜托了,一定要有用啊!
不然,不然我還怎麼走的掉?
“提醒你一句,時間還有一分鐘。”張曉梅看了一眼點燃的香。
“小五……去吧。”
許甲覺得這多半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他心情複雜的叫過自己的護衛。
小五走過去,拉住何青歡的胳膊。把她和許祁淵交握的手分開。
“二少奶奶。”小五出聲提醒她。
何青歡眼眶中再次滴落下一滴淚水。
然後她就被小五拉走了,可才到門口,許祁淵突然咳嗽了一聲,然後睜開了眼睛。
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把眼睛完全的睜開。
在這之前,許祁淵的意識模糊,身體上也很難受。
所以他根本動彈不得,睜一條縫的眼睛模糊的確認是自己所愛的人都是靠著他的頑強意誌力。
“青歡——!”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對著何青歡伸出手。
許甲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眼神示意大夫上前去看一看。
大夫把了下脈,同樣驚訝的對許老爺子點了下頭,許甲才大笑了兩聲。
這爽朗的笑聲就讓所有人都知道,許二公子現在安全了。
“醒過來就好,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