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梅念叨完了,突然轉移視線看著一邊已經蓋上白布的宋芸。
她一臉的沉靜,這讓人很奇怪,看著她掛滿淚痕又無動於衷的臉有些恐懼。
張曉梅背對著丫鬟招招手,翠玉就走了過去,她恭恭敬敬的彎下腰,讓自己和張曉梅平視。
“說說。發生了什麼。”她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靜,嚇的翠玉趕緊把知道的消息彙報過去。
“奴婢正要去幫您拿燕窩,可聽見一聲大笑覺得實在熟悉,就趕緊過去一看,原來是少爺……他。”
她頓住不在說話,就是為了讓張曉梅同意她說出接下來的話,免得怪罪下來。
張曉梅許喬荷是人精,不代表其他人就不是,張曉梅看了她一眼:“繼續。”
翠玉才絮絮叨叨的說起來,“他正看見宋芸和人在這裡苟合!”
她說道最後壓低了聲線,就是不想讓彆人聽見,被有心人知道壞了許府的名聲,她們都是簽了終身協議的丫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不能不為自己考慮一下後路,許府不是打擊性的時候,她都得向著來。
翠玉把這事兒看的太明白了,證明她的心機確實很深。
“之後宋芸的情夫跳河,她也跳了下去了我就趕緊叫個護衛來,讓他下去救人。”
“這不,我趕緊回來通知夫人您,誰能想到少爺為了這個女人,被氣死了。”
她說到最後還有些畏畏縮縮的,不敢講大聲了,害怕勾起張曉梅的傷心,讓她一時間爆發,殃及池魚。
一個女子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護衛看見了知道是許二小姐也沒攔著。
許喬荷衝過來,就跑在張曉梅身邊,“娘……這哥哥怎麼。”
她說不出口了,雖然對這個哥哥感情不深,但他可是她們的頂梁柱,沒有了許水彥,父親很難看中她們母女倆。
到時候,她們該怎麼過日子?母女倆一個沉浸在悲傷之中,一個沉浸在將會過苦日子的焦慮當中。
而連夜逃跑的許祁淵也終於被迫停止——老伯的馬沒有力氣了,必須得在這兒休息。
他下車,老伯收起馬鞭對他說:“這裡是離聖地幾十公裡外的一個小村子。”
“許公子,我們離目的地還很遠。”他輕輕歎了口氣,許祁淵卻笑著說:“沒事,用能夠到的。”
“那我們就先休息一晚?”老伯問他。
許祁淵搖頭他一刻也停不下來,“您先休息著,我走著過去。”
“您的馬兒休息好了,在順著這條路來找我吧。”
許祁淵又想到自己如果出點什麼事,豈不是不能給銀兩了?
他從荷包裡摸出,幾兩碎銀子,放在老伯的身上。
“來,大爺,這是您的工錢,這事兒就拜托你了。”
老大爺看著比平時多了三倍的銀子,有些不敢置信,他趕緊把多餘的退還過去,可是許祁淵就是不接受。
大伯受不了,趕緊開口:“許二公子,這些老爺子收不起啊!”
許祁淵搖頭,抿唇笑了笑,他的樣子實在有些虛弱,但不妨礙心中的決心。
“收著吧,之後你還會來接我不是?”
他抬頭看著已經是淩晨的天空,對老伯點點頭致辭,然後拿起自己輕顛顛的包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