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著藥的薑醫師淡淡的撇了她一眼,說道。
何青歡倔強的就是不出聲,眼神和薑醫師對抗,兩人一時間都看著對方。
薑醫師手上的動作不停,甚至越來越重,何青歡頭上的冷汗紛紛冒了出來,順著他的鼻梁滑下滴落在這張大床上。
“屈服,可不是我何青歡的作風。”她咬著嘴唇,口齒有些含糊的說道。
薑醫師歎了口氣,眼睛從她身上挪開,手上的動作依舊未停,隻是輕柔了許多。
何青歡感受到她的變化,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來:“謝謝。”
薑醫師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何青歡低下頭,她專心致誌的幫她敷藥,兩人都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空氣一瞬間安靜的過分。
“薑姐姐!聽說清歡醒了?終於有人陪我玩兒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說的就是白千金這樣的人。
她大大咧咧的直接推門進來,門口環胸看風景的白盛天擋都擋不住。
何青歡看著她,白千金也看著何青歡,兩人短暫的視線交彙就看出了許多東西。
白千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何青歡眼裡的東西,突然她的神態一變換,驚喜的叫道:“清歡!”
她走過來:“你可算醒了。”直接坐下,絮絮叨叨的說:“你都昏迷了七日,要是再不醒,我都怕你去見閻羅爺了!”
何青歡聽著她的稱呼,警惕的問:“你認識我?”
白千金眨眨眼,大大咧咧的就在一邊躺下:“認識啊,你現在可是我們清潭寨的丫鬟清歡。”
“怎麼?非常的感動?”
何青歡鬆了口氣,原來不認識自己。
“這裡是哪兒?”她怎麼聽到一個耳熟的名字。
白千金一五一十的回答:“清潭寨啊,以清潭為名的寨子。”
何青歡聽她這麼一說,仔細一想,就突然想起來。
清潭寨不就是村裡有名的土匪寨嗎?
她的視線變得明明白白,就是沒人告訴自己,她也大概猜到了這之間的經過。
無非是在她掉下懸崖的時候,沒有摔死,而是落在了清潭寨的清潭裡!
然後被這些土匪所救,給她治病,在一個星期之後,也就是現在她便醒了過來,就成為了他們清潭寨的丫鬟了。
“如果我說我要離開呢。”
白盛天拿著一張單子走了進來,他說:“那可就得先把要錢付了,然後再把賣身契的違約金付了,這麼兩清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何青歡伸手,要過那張單子,想看看自己欠了多少。
結果一拿到手,她的瞳孔就驀地睜大,她發現那上麵赫然是一張賣身契,時間限製是終生。
而違約金則是一千兩銀子,最後的落款上有她的手指印。
五個手指都在上麵,可以說這是一個巴掌印了。
“你們這是趁人之危,嘖,土匪就是土匪。”
“你彆不識好歹!”白盛天冷哼一聲:“來人。”
“是!”外邊進來三個人,白盛天指著床上臉色異常蒼白的人:“讓她去丫鬟房裡好好待著。”
三個土匪點頭,就要去扯何青歡,何青歡根本動彈不得,渾身都是傷,隨便一碰,都讓她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