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將軍先略作調整,半個時辰後再來相商軍情,朕於太守府相侯各位。”雲晞說完,就下令馬車向太守府行去,至於馬車旁一直緊跟不放的寫意她也隻能有意無意地忽略。這幾日她算是一件領略了某人的臉皮厚度,自也不打算再浪費口舌。
不過倒是讓她驚異的是,她沒有開口,寫意這一路上竟也未曾說過一句話,甚至於到了太守府,眾人在半個時辰後都陸陸續續來齊了,他也再未曾動過嘴皮子,如此一來,她倒是頗為不習慣。
“意王殿下若是身體微恙的話,可以先行離去休息。”
“勞陛下掛念,本王的身體還算康健,陛下還是商量正事為緊。”眾人剛剛到齊就看了這一出,皆是摸不著丈二腦袋,卻也不敢開口,隻能乾巴巴地站著,揣摩著這其中的道道。
“既然意王無恙,那我等便商量正事,此信想必諸位愛卿心中也已有數了,隻是不知諸位想法如何,如今戰事緊迫,也不必藏私了。”雲晞見寫意一句話就將她駁了回來,倒也不氣,某人竟然眼巴巴地跑來了,想必也不會愚蠢到將機會浪費。
而眾人見雲晞終於將話題偏轉到了正軌上,也不由舒了一口氣。他們至今未揣摩透這位陛下的心思,心中便有幾分惴惴不安,唯恐這反常之態化為怒火,席卷到他們頭上,如今既是正常了,自是人人都覺得輕鬆了許多,當下也不猶豫,紛紛出言說了自己的想法。
“陛下,日晞大軍又豈能讓他們牽著鼻子走。依末將來看,南漓根本毫無信用,我方不如不要理會他們的戰書,直逼南漓京都,到時她即便不想出來,也得出來一戰。”
“陛下,雖說南漓無信,可我等若是不理會戰書,隻怕也會中月長情不少埋伏。依末將的看法,我方不如兵分幾路,雖有兵力分散之險,但隻要我們拿下南漓京都,那便諸事皆順了。”
“諸位愛卿所言皆有理,隻是月長情雖約之地就在前方不遠處,乃是去南漓京都的必經之地。這一戰,我方便是有心避免,隻怕也是避不了的。不如先至黎城,攻城之戰縱使想要取巧也很難,到時將會麵臨一場惡戰,傷亡之數必不會少。你們下去後,便先囑軍醫多備些治療創傷之物。”
雲晞說到此處略微一頓,她也知曉接連幾日的長途跋涉,已是讓兵眾們疲乏不堪,但兵貴神速,軍機不可延誤,也隻能下令待他們回去後,略加修整,便馬上上路。
眾人見雲晞該吩咐的事都已吩咐好了,便也識趣地行禮離去了,倒是方才一聲不吭地寫意依舊端坐在椅上,不見動靜。
寫意方才在扶風城城門之處,看到了他們知秋閣的獨特記號,已是知曉南漓邊境有幾萬大軍集結,而且現今還不知他們目的為何。倘若他們不管不顧這幾萬大軍,到時侯隻怕成了甕中之鱉,還不知曉。因此他這一路上都在想,這支軍隊的目的何在,也在猶豫如何開口告知雲晞,方會顯得沉默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