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經診斷隻是體虛之症,偏偏越是進補,越是病得重,這幾日已是將醫書翻爛,偏偏得不出個所以然來,想想時限僅是三日,也不由愁得滿臉的皺紋愈發地深刻了起來。
“三日,僅三日,十日都可能查不出來,這短短的三日又能做什麼?”
“哎,王兄還是莫要抱怨了,不如趁這時候,趕緊去翻翻醫書。”三兩個太醫,湊在一起,皆是長籲短歎,最後又各自匆匆散去了。
而在他們離去後不久,宮廷中一個隱秘的角落,卻有一人閒適地撥弄著手中的魚食,那姿勢說是喂魚,倒更像是等待。
“少主,喚屬下來可有何事?”
“馮姨,那藥這兩日便加大劑量,如她這般的人,又怎麼能承受得起,他人的陪葬。”寫意的語聲低低,帶著說不出的嘲諷,他也聽聞了君卿的三日之限,倒是不願讓整個太醫院,為了這些私人的恩怨而陪葬。至於那病情,莫說三日,他們十日隻怕都查不出來。
“屬下遵命,少主可還有其他事,若無,那屬下便先告退了。”
“明晚,你可有辦法將西景宮的宮人遣離?”
“有。”馮月也未曾問為什麼,隻是想了想,就開口回了話。說完,也未等寫意再次吩咐,她便離去了。她在外的時間不可過久,方才又聽到了些許動靜,自是不願在此地多留。
寫意卻也沒有在意,他在馮月離去後,方施施然離開了此地。
而在他離去後,宮中卻是掀起了巨大的風波,文蘭的病情本還穩定,在接下來的兩日裡卻是迅速地惡化,眾人雖不敢說出口,卻也知道太後將甍。
“來人,哀家……要見陛下。”層層帷幕之後,文蘭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起,她知自己大限將至,此刻唯一的念頭,便是再看一眼鳳君卿。
濃重的藥香遮蔽之下,她的意識已是有些模糊不清,隻覺得大殿突兀安靜了下來後,便隱隱約約出現了一人走動之聲,她的眼中劃過欣喜,隻道是鳳君卿來了,卻是忽略了他的到來為何如此迅速。
過得片刻,待她看到那個拂簾而來的身影之時,整個人便自歡喜中,僵住了,眼中有著突兀彌漫化不開的驚訝和厭惡。
“太後,是驚訝本王為何會出現在此地,還是驚訝本王為何沒有依靠著輪椅?”寫意看著眼前滿臉驚恐的文蘭,笑意盈盈地問道,隻是他那雙眸子裡,卻是沒有絲毫的笑意,相反布滿了寒霜。
“是……阿意嗎?哀家……確實驚訝,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要偽裝自己不良於行,不過更多的卻是喜,如此一來,陛下在朝中就有了更大的助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