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朕既在此,何人膽敢行刺。”在一片嘈雜聲中,突兀有一聲道鎮定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平和沉穩,卻有無上霸氣洶湧而出。它並不見得響亮,卻傳遍了整座大殿,令喧囂頓至,顯而易見當是用了內力說出的這一句話。
“眾卿家皆為國之棟梁,縱使有了刺客,也不應這般大失體統,更遑論根本就無刺客。”一聲聲質問,仿若平地驚雷,令得在場眾人皆羞愧的低下了頭,卻還是有人驚疑不定地瞥了一眼吐血不止的雲萱。
“愛妃你可是心疾又犯了?”鳳君卿皺眉問道。他的問話聲不輕不響,卻恰到好處地讓眾人都能聽聞。這下在座之人才暗自舒了一口氣,他們活到如今,有了這般權勢,最怕得也莫過於死亡了。
“來人,宣太醫,快扶貴妃到後殿休息。”鳳君卿話音剛落,就有小太監急急地扶雲萱去了後殿,還有一個衝出了大殿,急奔太醫院而去。
自此大殿才逐漸平和了下來,眾人卻覺得似乎還有血氣在鼻前縈繞,莫不膽寒。
“老臣參見陛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有一須發皆白的老太醫,氣喘籲籲地出現在了大殿之上。
鳳君卿未曾答複,隻是揮了揮袍袖,示意其前去救助貴妃。
雲晞見到老太醫離去的背影,眉頭微皺。此人來到大殿之上卻未曾流露出一絲的驚訝,好似早已知曉會發生的一切,雖氣喘籲籲,卻依舊掩不住眸光中的篤定,卻在看到她的那一刹,眼中極快地流露出一絲震驚。
這足以說明一切,這是個局,早已安排好的局,隻不過本應躺在那裡的不是雲萱而是她。
太醫進後殿後,不過一刻,就有小太監出來稟報。
“陛下,王太醫言貴妃乃是中了一種烈毒,不過於性命無礙。”這番回稟自是隻有鳳君卿一人知曉。今日本為君臣一堂的吉祥日子,卻發生了這等事,他的心中已是閃過絕世殺機,不過臉上神情卻是分毫未變,隻不過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輕鬆。眾人這下才安下了心,看來貴妃是真的無恙了。
大殿中笙簫漸起,又是一場繁華大幕。沒有人知道此時這位年輕的帝王心中倒底在想什麼,君心難測,愈是站在至高的權位,愈是心機深沉,少有人能堪透。
“現下看來中毒的因由隻怕就是那杯酒了。”鳳君卿略微一沉吟,便得出了這般論斷,隻不過這下毒者,他目前還摸不清到底是否雲晞……
笑語妍言,歌舞不絕。脂粉熏香,酒意醉人。大殿中喧囂彌漫,紅塵絲縷,繁華成千。這般熱鬨,明明已至宴末,卻更勝過宴席初始。
或有人舉杯相敬,或有人高聲談笑,眾人都在極力掩蓋,不久前所發生之事。雖心中依舊惴惴,麵上卻含笑行之,這一切不過皆因帝王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