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又回到了那年上元節,沒有奢華的夜宴,沒有繁瑣的禮節,沒有一大推奇怪的人,隻有他和父母三人簡簡單單的坐著。不過看著與往年大同小異的煙火,卻是難得的擁有著純粹的快樂。
如風是歡喜了,站在一旁的謝然卻有點憂傷。在謝嫣的盤剝下,他好不容易存了一點銀子,怕謝嫣搜查,還特地以為睿智地藏在了如風的房裡,卻忘了比起謝嫣來,如風更可怕的事實。
“小然,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這也是為你好,你每個月的月錢都被小嫣盤剝了,好不容易存點錢,還給她買首飾……你彆辯解了,我都知道,你看那簪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謝然本待辯解,聽到這句話後,便沒有了解釋的欲望,如果連他們少主都知道了的話,那想必全閣的人都該知道了。
“小然,就你這實心眼的勁兒,那根簪子雖說不貴,你也不知道存到什麼時候去,我已經代你把那簪子買了,免得彆人以為在我手下做事連媳婦都娶不到。”
如風輕輕將簪子遞到謝然手裡,儘管他輕描淡寫,謝然內心卻是波瀾起伏,就是因為如風從來待他們都好比兄弟而非屬下,所以他們才會這麼死心塌地地跟隨他。
“好了,好了,彆太感動了,我準你幾天送簪假。”謝然看著如風滿臉喜不自禁地離去,表示非常不能理解。
“少主,屬下忘了說了,雲公子按心口看得方向是深深小姐。”
如風一個趔趄,“以後記得一句話說完,就彆補充!”
謝然無辜的看著原本欣喜的某人一下子惆悵滿懷,愈發不解。隻覺得如風最近的脾氣是愈發怪異了,一會兒要他說,一會兒又不要他說,想到靳叔說的更年期,他全身一顫,便果斷提前開始了他的假期。
而此時的雲晞已經在成衣店,剛剛換掉了有點破損的外衣。她身上的那件看著簡單,卻是江南進貢的冰綾緞,此地自是沒有,她隻好隨意換了一件素衣,打算就此離去。他們本就相識於偶遇,如今不告而彆,反而更符合他們兩人的性情。
隻是她卻不知道她跟謝公子可以有緣到如斯境地,卻不知這到底是緣還是孽。“謝兄,我現下便要離開了,既然碰到了,那可能是上天讓我一定要跟你告彆吧。”
如風一轉角就看到了雲晞,又接著聽到這番話,縱是連他這般機敏的人,一時也愣了一下,他待要開口,卻被急急打斷。
“少主,屬下看守不利,深深小姐被劫走了。”如風轉頭,刹那靜默,他不曾言語,跪在地上之人卻已經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請少主責罰,劫走深深小姐的是位姑娘,雲公子,她叫我將此信遞給你。”謝淵低頭,沒有為自己辯解,隻做出請罪的姿態。
如風已經猜出是誰,也便隻有她與深深有過一麵之緣,沒能引起原本武功足以製服她的謝淵的警惕,更何況單是看雲晞的表情他就能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