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她轉過身來的那一刻,臉上的欲泣的淚水狠狠的紮進了自己的心裡。
他深深的自責,都是自己才讓小媳婦過的這麼辛苦,這麼累。
可許祁淵怎麼也沒想過,她會主動的抱住自己,告訴他,她沒有嫌棄的意思,她隻是不想惹人擔心。
察覺自己胸膛上一陣濕濕熱熱的,許祁淵內心瞬間輕鬆了起來。
那個被巨石壓著喘不過氣的地方霎時舒緩了。
他溫柔的一隻手抱住她的頭,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這個還很小的小媳婦。
“我沒事,彆哭了,清歡是最可愛的孩子了,乖乖的。”
他的聲音輕柔帶著強烈的安撫意味,何青歡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蟬露秋枝。
打濕的黑色發絲一個勁往嘴巴裡鑽,熱的她氣都要喘不過來了。
聲音一抽一抽的哽咽著,她委屈的小聲線傳來:“不要叫我清歡,我叫青歡,青出於藍勝於藍的青。”
何青歡。
她想要這個擔憂她的人,擔憂的是真正的她——何青歡,而不是那個本該嫁給他的何清歡。
“好,青歡!”許祁淵不問她什麼,一口就答應了,他不想小媳婦再哭下去。
那裡會痛,他捂著胸口的地方眼神微閃。
“嗯。”
何青歡開心了,把手軟軟的搭在許祁淵身上,哭著哭著就困了,然後乖巧的睡了過去。
許祁淵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怕她把自己憋住,趕緊使自己胸膛離她臉遠一些。
何青歡整張臉都被淚水和汗水混合打濕了,淚痕尚猶在嘴角卻帶著笑容,睡得甜美。
她很高興自己多了個像是鄰家哥哥一樣擔心自己的人。
許祁淵以往總是睡得很少,可今天他也閉上了眼,手有規律緩慢的拍著她的背,淺淺的睡過去。
……
一連好幾天,何青歡都是在集市上度過的,她現在已經有了點閒錢,便不再自己去山裡采藥。
而是給那種藥童幾十文錢,讓他們找來藥材,而她或者是在集市上給人看點小病症,或者是在家裡修葺房子。
那個小小的洗澡間已經在許祁淵的幫助下成功建造出來了。
再也不用在洗澡的時候勞累許祁淵讓他把風了,泡澡又重新回到何青歡的日常活動中。
許祁淵接過那方土地之後就打理了起來,他不想當吃白飯的人。
小媳婦整日整夜的在想些怎麼賺錢,他也不能不出力啊?
便種起了地,在田裡耕作,雖然很艱辛,很慢,但他一點點的下去,還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地都被開墾了。
他如同往常一樣在墳塋地裡,仍舊是提著工具下了田野間,白皙的臉被毒辣的太陽照得血紅。
許祁淵頭有點暈,便失了力道一鋤刀砍下。
一聲脆響。
許祁淵低頭一看,就看見了裝酒的皮袋,皮袋子很精致不像是一般的東西。
他躬身把東西撿起來,很有分量,許祁淵拍掉皮袋上的土,拉開袋子,酒瓶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