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房間裡隻剩下輕言和蘇聞陪她,他們叫了小廚房為蘇櫻定製了補身子的米粥,輕言端著喂她,她卻默默彆開臉。
輕言和蘇聞對視一眼。
蘇聞接過來親自喂,“小櫻,我知道你現在沒胃口,但沒胃口也多少吃點,你這樣不是折磨自己,是折磨我們,哥現在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你知道我看到你這樣心裡有多難受嗎?是我沒照顧好你,是哥的錯……”
“我的孩子沒了……”蘇櫻突然啞著聲音說,夾雜著隱忍的哭腔。
從她醒來的那一瞬間,她就發現肚子裡的那個小生命沒了,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心跳,淚水如同流進了肚子裡,仿佛打掉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從她身上割掉了一塊肉,疼的她死去活來。
她對這個孩子盼望了那麼久,那麼期待,卻隻給了她三個月的生命。
“我知道,小櫻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哥心裡也難受,想哭的話你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舒服一些,千萬彆憋著!”
“但是話說出來,你還年輕,要是喜歡孩子以後還可以再要,前提是一定要調養好身體,照顧好自己,聽到沒……”
輕言碰了下他胳膊肘,示意他彆再說下去,說得多錯的錯。
蘇聞後知後覺,趕緊轉移話題,“對了小櫻,輕言說她之前給人做過營養餐,很有經驗,所以我們倆商量著,等你出院後去我們那住,我們那就是你的家,你的房間已經專門給收拾出來了,等你出院就過去,好不好?”
輕言附和說,“小凱知道你要來也很期待呢,蘇櫻,你要快點出院啊!”
“對啊,輕言正說沒人陪著聊天,乾脆你倆做個伴得了,我看挺好的……”
“你們出去吧,我想靜一靜!”蘇櫻聲音虛弱的打斷。
輕言和蘇聞對視一眼,便帶上門離開。
“都怪你,哪壺不開提哪壺!”輕言責怪。
蘇聞抓了抓頭發,“我就是嘴快不過腦子,下次注意就是了!”
窗外的天空晴朗,陽光明媚,梨樹上幾隻麻雀蹦躂來蹦躂去,嘰嘰喳喳叫個沒完。
那樣美好,那樣生機勃勃,可是隻有她的世界是黑暗的,是痛苦的。
身體的疼痛遠不及精神疼痛的二分之一,每根神經如同麻木了一般,眼睛卻流出一滴眼淚。
孩子沒了,他還沒現身,這樣的婚姻留著又有什麼用?
蘇櫻在醫院一共住了十天,出院那天,本來說好蘇聞來接的,結果不知道怎麼變成了蕭老爺子的人。
無所謂!
蘇櫻再次回到了蕭家,那個讓她充滿期待,又讓她絕望的樓苑。
一共安排了兩個有經驗的月嫂,負責照料蘇櫻的小月子,蘇櫻每天的任務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閒暇的時候看看綜藝看看書,沒有哭沒有鬨,更沒有失去孩子後的痛苦和壓抑。
“你們看四夫人,哪裡像是孩子沒了的樣子啊?綜藝看得很是樂嗬呢!”
“誰說不是呢,該不會是精神受到了刺激,人傻了吧?”
“萬一是沒心呢,反正隻要她還是四夫人就好了嘛,孩子再要就是了!”
“哎!真是可憐了,到現在四爺也沒回來,該不會是不要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