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夫人思來想去還是來到了昆丘山找解恕徵,她自然知道小容易一定會去,當小容易那個人她也知道性子,倒不如先斬後奏。她身穿鮮豔衣裳,外頭穿著淡藍色的紗衣,大搖大擺的來到昆丘山,那些個弟子都不敢攔著,這銀夫人在什麼地方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有一個敢攔著的。
一個新的弟子膽子才是大,瞧見有外人進來,攔在那人麵前道:“十分抱歉,昆丘山禁止外人進來。”
銀夫人瞧見人就知道是新來的弟子,道:“新來的女弟子沒聽過我麼?”
那弟子不卑不亢道:“弟子未曾聽過,可昆丘山決不許外人進來,這是掌門與副掌門的定下的規矩。”
銀夫人淡漠道:“讓開。”
若不是有事銀夫人想來還有功夫陪著新來的弟子玩,不過她當下可沒這個閒心了。見那弟子依舊不為所動,銀夫人也沒有殺心讓人暈了過去做個保護障而已,她除非必要的情況否則絕不會殺人,這是她的底線。而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無事發生的走進了昆丘山。
知道銀夫人的弟子都是畢恭畢敬,有些甚至還躲得遠遠的偷看一眼,銀夫人一揮手輕微重重的推開了門,一臉淡然自若的表情走了進去,見裡頭沒有人她不緊不慢的坐在紅木椅子上,她知道如果自己來了的話解恕徵那個人一定會來找她,她最是了解身邊的脾性,就算是身為敵人的翩雪她也一樣了解,可翩雪一向蠻橫霸道除了魔尊也沒什麼是她想要了解的了。
解恕徵見了朝思暮想的銀夫人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淡定的坐在副座上,那陰鷙的笑意總是可以讓銀夫人不寒而栗,可要給小容易還有慕奕、夜王機會,銀夫人既有些無奈又有些遲疑才開口道:“南胤玄門舉辦的靜心修煉也快到了時日,本宮來找你,你自是知道是什麼原因,本宮一向不喜浪費口舌,你了斷告訴本宮能不能幫到本宮?”
解恕徵依舊保持著陰鷙的笑意,先是“哦”了一聲,而後道:“有時我真是不明白銀姐姐的心思,不過既是銀姐姐開口了,那我便幫著銀姐姐。崔家崔則瑢,魔界二皇子宿謹,以及魔界有著夜胭姑姑當靠山的慕奕,就這三個人對麼?”
銀夫人淡漠道:“你看著辦就行,自然能不能通過是他們的事情,本宮隻是來向你舉薦罷了,能不能讓他們參加靜心修煉還得讓你點頭才行,你終歸是南胤玄門兩位門主之一,本宮來找你想來不會有錯的吧?”
“銀姐姐,你有沒有興致來當靜心修煉的考官之一?”
銀夫人淡漠拒絕道:“本宮出題目,會讓旁的參加者以為本宮偏心小容易,故意出一些隻有小容易才可以回答的題目,這樣不就是對其他參加者的不公平之處麼。你身為掌門的弟弟,南胤玄門門主,這點道理你難不成都不明白?那倒不如你彆做更好,本宮去求彆人倒也沒有關係。”…。。
解恕徵笑道:“你要是去求了彆人,那可就不是求了,而是赤裸裸的威脅了,到時候崔少爺的安危那可就不能保證了。”
銀夫人歪頭扶著臉頰的一側,道:“本宮相信崔則瑢,他娘親當初也成功了,她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失敗呢,人就是要狠狠的曆練一番才可以發覺自己內心的中的本能,倘若沒有那決心的膽子那倒不如死了算了。我不會看一個人的長處可以帶他飛得多高,我隻看一個人的短處可以讓他摔得有多重,一個人做了什麼樣的因就要承受什麼樣的果。”
“銀姐姐與當初一樣,一樣有誌氣,可惜今日的銀姐姐,與當年的銀姐姐相比,著實大不相同了。”解恕徵狠狠戳著銀姐姐的心窩子,陰鷙笑著道:“你是怕因果報應遭到崔則瑢身上,就像當初你的第一個孩子死在叛軍造反的皇宮之中,這一直都是銀姐姐你心裡頭的結,你也是因這個結對待瀲王的時候,你總能想起那不到幾日便在繈褓中死去的孩子,因此你看見瀲王時也能看見天德帝……”
解恕徵還想要繼續說下去,可銀夫人聽不下去了,一招“冰霜針蝶”也讓解恕徵閉上了嘴,銀夫人有些氣盛的起身,不耐煩的開口道:“你且告訴我你能不能辦到?”
“銀姐姐所托我自然辦的到。”
銀夫人臨走前瞧了解恕徵一眼,而後一臉壓抑氣盛的心情走出了屋內,縹緲離開了昆丘山。離去後銀夫人神情有些恍惚,她去了很偏遠一座城的妓院,在那個地方她找了花姬湘與前來找她的南胤國大皇子妃,被南胤國人稱為嵇璃姑姑,地位卻有些不如魔界的夜胭姑姑。
銀夫人坐了下來,不鹹不淡道:“本宮還以為你在南胤國享受著清福不會來看曾經的姐妹情誼了。”
嵇璃一身東方既白樣色衣裳,外頭的淺藍色紗衣上頭還繡著銀蓮花花紋,渾身上下穿金戴銀,但大多數都是銀質,她一向不喜金,唯獨手上戴著的手鐲是金質的,上頭的圖案代表著夫妻恩愛,兒女膝下,嵇璃的神情卻不是很好,一臉的精疲力竭,耳邊戴著華貴的銀質蜜花色金崐點珠蓮花耳玦,鬢邊的發簪、發釵、步搖都是銀質,且都極為的樸素,想來這大皇子妃也夠累人的了。
她悠悠的望著銀夫人,眼神有些空洞,她道:“如吟姐姐,靜心修煉……會出事的……”說著說著空洞的眼神當中流下了眼淚,嵇璃沒有眨眼她呆呆的瞧著一臉事不關己的音如吟。
花姬湘彈著琵琶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銀夫人瞧著她,道:“昧詡之與昧遊知二人要讓昧寥之去參加靜心修煉,尤其是昧詡之,你若是不同意我便不讓他去。不過昧寥之似乎是想要去參加靜心修煉的。”
花姬湘依舊眼神冷淡,她淡漠的彈著琵琶,淡淡道:“哦,與我何乾?昧寥之想去做什麼就讓他去做,你彆攔著就好。”…。。
銀夫人笑道:“你還是在乎昧寥之那孩子的。你方才彈琵琶的時候有一個音錯了。”
銀夫人自然知道花姬湘也是愛子心切,雖然她與昧遊知都不怎麼去看望昧寥之,但好歹在愛與尊重孩子的一方麵兩個人都屬於放養,不過都是讓昧詡之養著,兩個兄弟當真是一樣的,都不怎麼管,而十月生子的花姬湘也有些無能為力,有些事情她厭了。
花姬湘這才笑了起來,“你還是觀察細微,這音錯了你都聽得出來,難不成跟當初的昧遊知一樣,曲有誤、周郎顧麼?”
銀夫人無意問道:“昧遊知更為欣賞你的琵琶技藝,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天天來你們妓院嗎?”
嵇璃方才拿著月色樣式銀蓮花花紋的手絹擦拭好了眼淚,她接話道:“如吟姐姐,我來的時候那昧遊知剛走,眼下咱們也不知道他又去什麼地方了。”
銀夫人用掣肘扶著椅子,用手扶著下顎,有意無意似得問道:“大皇子妃做的痛快嗎?”
嵇璃深吸一口氣,道:“很……痛快,至少那南胤國有些過於開放了,與其說是南胤國不如說是暗殺與刺殺國,還是明目張膽的那一種,讓人煩心,我天天都怕被人綁著,不過我也知道就算是我真的被綁架了,南胤瑧祈也不會來救我甚至不會交贖金,我的法術也是到了可以被稱為姑姑的程度,因此也不用南胤瑧祈來護著我了。”
花姬湘放下琵琶,道:“比起你,我想他更在乎他弟弟,也就是三皇子,南胤國的太子,不過那位三皇子極少出麵,連太子的冊封禮都沒有出現,估計今年的靜心修煉那三皇子說不定也會在。”
“連你這麼說。”嵇璃噘嘴道:“真是不明白那南胤瑧祈當初為何要娶我,娶我後的洞房花燭夜他跑去做殺人的事情了,我獨守空房,很晚他才回來,甚至好幾日他都沒有回來,都在外麵,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嫁了個太監。”
“新婚之夜我對自己的夫君抱有的想象,結果他人根本不在,我天天喝促孕藥天天等著他,我隻是每日每夜無聊的數著我那儀德宮的擺設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我一直想有個孩子,孩子的願望落空了,幾年前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被下毒害死了,我數著給孩子做的衣物宮中三皇子時常來安慰我,或許在南胤國的皇室也隻有那孩子是正常的吧。”
花姬湘道:“話說南胤瑧祈總是跟昧遊知待在一起,他們一向知道彼此的動向,不然我讓昧遊知給你想個法子,好讓你趕緊有個孩子,讓你稍加安慰一下。”
嵇璃苦笑又無奈道:“我也想啊,可是太醫說了我的身子必須好好調理著,不然再也不可能有身孕了。”
嵇璃緩解了一下,對著銀夫人說道:“如吟姐姐,瑧祈讓我問你要不要當靜心修煉的考官之一?”…。。
銀夫人了斷拒絕道:“那是你們的事情,我沒興趣。”
說罷銀夫人一下子沒了興致氣衝衝的起身,本來是想來看看花姬湘過得如何,結果被嵇璃一句與解恕徵相同的話給氣著了,她連門都沒有開嵇璃又趕忙說道:“不做考官也可以,你出第二關試煉這沒有問題吧。”
銀夫人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下來,打趣道:“你說大皇子會不會把你做成了人偶呢。”
嵇璃撅了撅道:“倘若真把我做成人偶了我還怎麼去照光色。”
“你被大皇子做成人偶的話,他也會帶著你去照光色呀。”花姬湘連著音如吟一起打趣著嵇璃。
嵇璃嬌嗔道:“我都變成人偶了還用得著照光色麼!”
三人尤其是銀夫人那是許久不見,那是聊了一會處理好修煉試煉關後她才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妓院,而嵇璃等她走後的不久也坐上了馬車離開了。
銀夫人回到崔家後發現小容易在閣中等她,她有些竊喜,小容易對她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壞,也是多年以來也是小容易第一次來找她,這次不是因為任何人,而是因為自己的事情,小容易才來找的她,如若換了平常日子,小容易寧願自己失利也死活不願意來找她。
她喜滋滋的坐在小容易一旁,歡喜道:“小容易,你今兒來找我是不是靜心修煉的事情?”
崔則瑢很正經又十分嚴肅的點了點頭,在銀夫人眼中卻顯得有些可愛,她一向喜愛小容易,對她也視如己出,沒有一點是沒有關照好的,她又道:“那你想要參加靜心修煉?”
崔則瑢像方才那樣又點了點頭,銀夫人連道三聲好道:“好好好,這事我已經給你辦好了,你好好準備過幾日你就可以去南胤國了,我先去給你準備一些東西,你也彆忘了自己準備,我生怕你忘了。”
銀夫人囑咐也是像一位母親一樣疼崔則瑢,而崔則瑢對著銀夫人老老實實行禮後,離開了銀夫人的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