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豔麗儘管內心悲痛欲絕,但她那曆經風雨磨礪的心智依舊保持著難得的成熟。她緩緩地將視線移向了王凱,然而此時的王凱卻如同一隻受驚的鴕鳥般,哪還有膽量與她對視?隻見他低垂著頭,死死地盯著自己腳上那雙鋥亮的皮鞋,仿佛那上麵有著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王哥,你倒是說啊!隻要是從你嘴裡講出來的話,無論是什麼,我都會乖乖聽從的。”劉豔麗望著眼前這令人心碎的場景,淚水再一次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而與此同時,她那顆原本熾熱的心,也像是被千萬根細針同時刺穿一樣,傳來一陣陣刺骨的疼痛。
王凱聽到劉豔麗把話題直接引到了自己身上,心知再也無法逃避下去,隻得硬著頭皮抬起了頭。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劉豔麗那張掛滿淚痕、楚楚可憐的麵龐時,心中頓時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讓他感到無比難受。可他畢竟是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裡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深知有些事情早已超出了自己所能掌控的範圍。
“豔麗啊……你還如此年輕,未來的道路還長得很呐,相信你的人生一定會越來越美好的……”王凱一邊說著這些言不由衷的話語,一邊暗自歎息,因為此刻連他自己都說得結結巴巴、斷斷續續的。
“好啦,我明白了。既然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明天一早就回學校去,從今往後,咱倆就形同陌路,永不相見。不過嘛,你總得給我十萬塊錢當作補償吧,這點要求不算過分吧?”劉豔麗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語氣異常平靜,仿佛已經徹底對這段感情死心。但隻有她自己清楚,在這份平靜之下隱藏著怎樣深沉的絕望和痛苦。
“你個。。。。”
“咳咳,嫂子喝點水吧!”中年婦女聽到劉豔麗如此獅子大開口當即有些忍不住了,嘴裡的臟話剛想罵出來,就被馮天辰的咳嗽聲打斷了。
中年婦女被馮天辰這樣一提醒也知道怎麼回事了,急忙將自己的嘴巴閉上了,雖然還有些不甘,可是她也沒有辦法了,畢竟這件事情鬨大了王凱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的,十萬塊錢和一個鄉鎮實權副科肯定是沒有辦法比的。
“行,你給我一個卡號吧,我明天就給你轉過去。”王凱這時候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可以說這幾天的時間裡劉豔麗給他帶來的快樂要比這一輩子的快樂都要多,在王凱的心裡十萬塊錢遠遠不如這幾天的記憶值錢。
劉豔麗聽到王凱的話也沒有在說什麼,隻是用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在她的身子即將要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她那有些抽泣的聲音傳了過來:“卡號我會發在你的手機上。”
王凱的目光死死的看著劉豔麗離開的位置,直到被中年婦女掐了一下以後才回過神來,王凱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將目光看向了馮天辰。
“天辰鎮長,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官場鎮我也沒有臉呆了,這幾天我就不過來了,這個人情以後我會還的。”長舒了一口氣以後,王凱又恢複了那個從容不迫的樣子,對著馮天辰伸出了手,用力的握了幾下,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全程都沒有看中年婦女一眼。
馮天辰看著王凱離開的方向嘴巴動了動,可是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麼來,可以說這件事情如果沒有中年婦女這樣胡鬨,根本就不是事情,而且馮天辰在王凱離開時看中年婦女的眼神裡也同樣看到了厭惡的神情。
馮天辰目送王凱和中年婦女同時離開了官場鎮大院,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金錢和女人是決定官場成敗的兩大因素,從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這兩樣給毀了?
“事情解決完了?”正在馮天辰沉思的時候馬雲祿從他身後冒了出來,然後對著馮天辰說道。
“嗯,解決完了,幾天時間花了十多萬,還要想辦法給自己換地方,真是啊!”馮天辰歎了一口氣,說實話,他都覺得這錢花的冤。
感歎了幾句之後,馮天辰將目光投向馬雲祿,突然間像是被定住一般愣住了。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一些關於馬雲祿的記憶碎片,猛然想起他可是憑借自身實力考上的公務員呢!不僅如此,他所擔任的執法隊隊長一職,享受著副科級的待遇。此時此刻,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馮天辰的心頭——王凱這位紀委書記剛剛離職,如果馬雲祿能夠再加把勁,那他完全有機會取而代之呀!
要知道,在其他許多鄉鎮裡,紀委書記兼任執法隊長這種情況可一點兒都不少見。畢竟從工作本質上來說,這兩個職位有著諸多相似之處。就拿鎮執法隊隊長來說吧,他們肩負著管理綜合行政執法工作的重任,其中涵蓋了行政處罰、行政強製措施以及對各項事務的監督檢查權等等。除此之外,還需要負責應對緊急狀況下的應急管理,以及把控整個案件的流程走向。
再看紀委書記這邊,其工作職責主要集中於黨的紀律檢查和監察工作,同時也要承擔起對全鎮工作進行總體督查的使命。正因為二者在工作範圍和職能上存在一定程度的交叉與重合,才使得不少鄉鎮選擇讓紀委書記身兼兩職,以提高工作效率和協同性。
而且憑借自己和馬雲祿的關係,隻要馬雲祿坐上了紀委書記的寶座以後,自己在官場鎮的話語權豈不是更加大了?
“老馬,王凱書記走了,你難道不想使使勁?”想到這裡馮天辰將馬雲祿叫到了辦公室內,然後輕聲對著他說道。
“我哪有那個關係啊!”馬雲祿聽了馮天辰的話眼前一亮,隨後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又開始慢慢的黯淡了下去。
“收拾收拾家當,等這幾天我我攢個局,把組織部的幾個朋友就過來先探探他們的口風,如果他們是可行,我給你找關係。”馮天辰看著馬雲祿笑了笑,他在組織部認識人還多虧了李鴻運,上次的時候李鴻運叫讓他多和組織部那邊親近親近,他也沒有不當回事,還真的通過項城認識了幾個組織部的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