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劇痛在他體內蔓延開來，多爾瞑的封印已經解除，抑製疼痛的力量消失不見。
與那些巨像戰鬥時受到的傷痛在此刻猛然爆發。
無論是係統特意設定，還是這種痛楚超出了疼痛反饋機製，即便設定的反饋是30%，也依然讓人難以忍受。
但是這樣也好。
越痛苦，他對那些巨像的愧疚感或許能夠減輕一些。
林凡努力向前邁出一步，每一步都伴隨著劇烈的痛苦，雙腿無法站直。
但他仍然堅持向前挪動，儘管身體已經開始不受控製。
朝向女孩躺臥的方向，少年竭力伸出顫抖的手，希望能觸碰到她的臉頰。
即便手背青紫一片，他的眼中依舊充滿熾熱的希望。
“小柔......小柔......”
亞蒙大人的聲音滿是憤怒和失望，在大廳中回蕩：
“你知道嗎？你不過是被利用了而已！”
“利用！？”
林凡喘著粗氣，慢慢轉過頭去，眼神緊盯著亞蒙。
片刻後，他緩緩地說，更像是對自己內心深處低語：
“為了她，就算變成惡魔又怎樣......”
他艱難地朝著墨娜挪去，連頭都沒有回。
“殺了他吧！他已經受到了惡魔的控製！”
話音剛落，一把長劍從背後刺入王達爾的身體，林凡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
這也太快了吧！
根本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而且，事情真的應該這樣發展嗎？
完全和他的想法相反。
大量的黑色血霧從胸口湧出，就像當初他處決那些巨像時的情景一樣。
現在，他自己成了被處決的那個“巨像”。
劇痛如潮水般襲擊著他，讓他懷疑是不是痛感反饋機製失效了。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一點一點伸出顫抖的手，試圖觸碰祭壇上的女孩。
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本以為會受到宗族的審判，最後至少能看到“小柔”的蘇醒。
沒想到宗族的手段竟然這麼乾脆利落。
可他完全沒有準備好就此與“小柔”永彆啊。
不！
內心的絕望呼喊。
悲痛的情緒衝天而起，這感覺真是痛苦至極！
心如刀割！！
多爾冥的承諾還未實現。
即便是死，他也希望能在臨死前親眼看到女孩起身的樣子。
見長劍穿透王達爾的胸膛，奇怪的是並沒有鮮血流出，隻有一陣陣黑濃的煙霧從中冒出。
亞蒙吃驚地後退了幾步，揮手示意族人遠離王達爾。
“啊！惡魔要蘇醒了！”
散發出濃濃黑氣的王達爾緩緩站立起來，仿佛這具軀體已經不再是他的了。
林凡在模糊的意識中仿佛感知到了什麼，想要掙紮卻毫無力氣。
巨大的黑暗力量逐漸將少年轉變為惡魔的形象。
一個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回響在空曠的遺跡裡。
“愚蠢的人類啊，我是多爾冥。
十六封印已破，你們必將為此付出代價......”
希望......
絕望......
這兩種情緒在林凡腦海中交織在一起。
無數黑氣彙聚成形，他的意識被困在這具王達爾的身軀內。